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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花妖之舞

葉陌聽到紫月的提議後,臉上興致愈發濃重,連忙朝著花月低聲詢問道:“姑娘身子骨弱,不知還能舞上一曲嗎。”

花月瞧瞧紫月面色,便是明白其心中所想,緩慢站起身子走到黃金臺中心道:“只要能為公子助興一場,也沒有什麼累不累。”

明亮昏黃的光明晶石在此刻將無盡輝煌投注在美人身軀上,黃金鳳冠將其裝扮的宛若神明。

紅色羅裙在香風吹蕩下,不斷在空間中變換形狀,猶如一道道七彩流雲。

花月就靜靜站在那裡,就讓四周歌姬黯然失色,自慚形穢,這實在不是一個級別的美人。

周圍樂師們也開始看著美人的起舞式,也是明白了其即將要舞什麼舞蹈,悠悠揚揚的歌聲開始由低到高升起。

這些旋律不同於之前那般華貴柔美,反倒充斥著悽悽慘慘慼戚的悲傷,就像英雄遲暮之時的無奈,就像美人白髮時的暗傷。

悲鳴般的聲樂傳蕩了整個妖姬樓,將此地悄然變成了一座充斥著纖細情感的領域,在場所有人聽著這曲律動,無不愴然垂首,就連葉陌以及紫月,都好似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不幸之事,垂眼不語。

歌聲傳蕩在雲逸耳旁中,巨大悲傷宛若冰冷海水,一股腦的潑在自己頭上,讓他的心思變得敏感清醒。

他緩慢睜開充滿英氣的眼睛,打量著自己所處的房子,不禁想起了記憶中模糊出現在眼前的美人。

原本身體各處那如潮水般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毒入五臟的鳩毒也已經奇異消失,甚至就連腹部那道巨大創傷,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傷口都沒有出現,彷彿過去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傷感歌聲將雲逸好奇心完完全全的吸引,他有些吃力走下病床穿上衣服,靜悄悄的步出房門,望向了自己所身處巨大閣樓。

數不盡琴蘿帷帳,紅紗帷幔在眼前出現,穿著暴露,富含誘惑的歌姬在樓梯間或駐足或走動,名貴傢俱擺設,以及空氣中那瀰漫的香氣,讓雲逸也是在恍惚間猜到了自己所處的地方。

“你醒了啊。”侍女見自己身旁出現一道影子,連忙仔細觀望過去,看著雲逸面貌長久說不出話來,臉上的驚訝之色包含著濃重憤怒。

雲逸帶著歉意的微笑點點頭,眼睛望向閣樓大廳處那紅裙美人,低聲道:“看起來,舞蹈要開始了。”

花月身姿開始跳動,輕巧身體如同風兒般收放自如,美豔如同波流,流淌在聖潔恢弘的黃金臺上,讓每個觀看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風花雪月的氣息如蘭草芳香,伴隨在美人身體之間,就像歷史長河中,最具有美感事物。

富有技巧的舞姿在光輝下留下一道道倩影,如同海中飛躍而出的驚世女妖,又如天穹深處的白鶴,在衝破流雲時展現縱天之姿。

紅色朱裙在花月的舞動下,好似白國雪地中的薔薇盛開,展現著震撼人心的美麗。

花月的所舞的舞姿來自妖族物妖一族的花妖一脈,這支部落在妖族龐大的族系中以驚世舞蹈而聞名於世,每逢妖族祭奠時,來自花妖族的翩翩少女便會穿上妖族特有的傳統服飾,舞動充滿細膩感情的悲傷之舞,以紀念在歷史上,妖族被咒族奴役時所死去的千萬亡靈。

花月舞蹈似乎將在場的人們都帶到了當時環境中,大量妖族民眾死亡於咒族的玫紫色的咒術下,大量戰士前赴後繼的戰死沙場,漂亮女孩淪為咒族的卑微奴僕,對於妖族來說,那真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

磅礴聲樂慢慢歸於平靜,花月舞姿也是逐漸到了尾聲,但在場的人們都還在悲慼美感中遲遲走不出來,甚至有些觀望的人,都是觸景生情,聯想起自己的悲慘身世,低聲哭泣。

久病初愈的雲逸也是陷入了漩渦般的悲傷中,清冽寒冷貫徹全身上下,讓眼神逐漸模糊,不禁遙想起過往的眾多生死別離。

一曲紅綃之舞在華貴無雙的妖姬樓中縱情上演,如同一江紅色春水,將世間變成了滾滾紅塵江河。

壯闊樓宇中清脆沉重的鼓掌聲在敞亮起伏,葉陌站起身子,神情緊緊盯著黃金臺上的紅裙女子,一臉痴情,如同在看待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花月姑娘真可謂是一舞傾城啊,這世間恐怕很難再有人能舞出,如此讓人愴然淚下,觸景傷情的舞蹈吧。”

花月聽著葉陌讚賞,臉龐上流露出淡淡的悲傷情懷,低首回味著還在傳蕩的悲樂餘音:“我的母親曾是妖族花妖族中演繹祭奠舞曲的領舞,後來在人族遊歷的過程中,認識了我的父親。隨後他們相愛結合生下我,父親雖是一名藥商,但卻頗懂音律絲竹,在我小的時候,便是經常看到他們一人執琴高山流水,一人起舞霓裳羽衣。”

“真是神仙眷侶,令人豔羨啊。”葉陌輕輕長嘆,神情中盡是關切之意:“不知令尊令堂今日尚在何處。”

花月聽到此處,長長喘出一口氣息,精緻臉龐上展現出微微苦笑道:“或許現在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三年前他們雙雙病死在床頭,只留下我一人在這人世間,後來家道中落,幸得紫月收留,才讓我留在這妖姬樓裡。”

葉陌突然明白為何花月能舞蹈出如此充滿傷感之美的絕世舞蹈,長長嘆息一聲:“沒想到姑娘這番絕美,卻有著如此悲傷的身世,真是可憐美人了。”

“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緣由,只是父母離開的突然,又沒有積蓄多少錢幣,我這一介女子也是連父母走後的事情都沒有安排妥當,只是將他們草草埋葬,實在是太留遺憾。”

面色恬靜眼望四周,神情說不出的恬靜耽 美,似乎對於過往一切都已是平靜接受。

突然,花月眼神墜落於高樓樓梯扶手處的一道人影,內心中猛然湧上濃濃驚喜,連忙收住傷感神色,強打出笑容道:“謝謝公子這般問候了,今夜雖良辰美景,可我實在是有些勞累,接下來恐怕再不能陪公子飲酒作樂了,還望海涵。”說罷,便是躬身行上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