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此刻已然衝鋒進入敵軍之中,手中利劍不斷揮動跳躍,每一次的翻動,都將掀起血雨揮灑。
濃重腥味如同雨水般落在身體四處,激盪著心中那顆逐漸弒殺的心臟,雲逸不斷回想著,在一個月前,那死在蔚水河畔的天盟將士們,蔚水戰車那鋒利無雙的刀片如同切割豆腐般劃過士兵肉體,衝擊力強大到可以開山裂石的重箭,直接將身體撕成碎片。
每每想到這些,雲逸心中戰意便是愈發旺盛,宛若一把永不熄滅的火炬。
鮮血染紅鎧甲以及披風,將雲逸裝扮的宛若一尊可怕的猩紅死神。
“嘶。”胯下戰馬發出了痛苦喘息聲,數十名蔚水士兵將長槍劍戟毫不留情的刺進了這個生物體內。
龐大身軀如同泰山崩塌般搖搖欲墜,雲逸的瘋狂殺伐被戰馬痛苦聲平息了一些,他有些難過的看著馬匹那垂死眼神,心中哀傷一股腦的灌溉在腦門,讓他陷入了巨大痛苦。
“嘭。”少年身後的骨翼破空而現,讓他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六幻決隨帶來的強力速度讓他在狹小空間裡如魚得水。
蔚水士兵的陣列中,黑甲身影在血色空氣中掠過一道道不可觸控的虛影,手中漆白骨劍宛若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輕巧划動著,這些基本上都有著四級戰力的蔚水士兵們,在這種強大玄氣技藝的碾壓下,幾乎沒有任何反手之力,甚至連痛苦聲音也是無法發出。
空氣中不斷的傳出“呲呲呲”的劍刃割破面板聲,一道道鮮血從士兵們脖頸中噴射出來,片刻後便是化為屍體,跌倒在地面上。
雲逸走到還在不斷掙扎著的戰馬面前,戰馬身體上到處都是刺入血肉中利劍長槍:“對不起,我沒有完成對你的承諾。”
雲逸猛然想起了在開戰之前,為了安撫戰馬所作出了承諾,滿是鮮血的手掌撫摸著馬匹眼睛:“睡吧,睡吧。”
說罷,少年便是站起身軀,眼神望著血腥戰場,崩騰不止的鐵甲戰車在天盟士兵的陣列中來回穿梭,裝載在車輪上的刀片,輕而易舉的割破士兵雙腿,而在長長的彈筒中,長鐵箭還在如同長蛇噴吐毒液一般,進行著兇殘屠殺。
利劍與長槍無法洞穿它的堅固裝甲,甚至就連玄技,也只能在它表面打出幾道不深的痕跡。
而在天空中,來自蔚水兵團後方的蔚水重弩基地,也在展現著在戰場中的重大作用,澆灌有滾燙熱油的粗大重箭被髮射入無盡黑夜,在接觸空氣的那一剎那,熱油便被點燃,巨樹般粗大的重箭變成了一條條弒命火龍,在空中掠過璀璨痕跡。
而當這些重箭墜落在地面時,龐大沖擊力將火焰能量發揮到極點,方圓百米範圍被高溫火焰所籠罩,肥沃泥土瞬間化為焦土,士兵肉體則悽慘的化為白色灰燼。
戰事的慘烈大大的超越了雲逸想象,徐釗在瀕死之時的出現,成為雲逸完美計劃中的不確定因素,他在四萬蔚水軍隊面前所進行的那翻戰前言說,無形間將這場戰爭推上了高潮。
蔚水士兵在此時所表現出的戰鬥力量,如同浩瀚江流,不可阻擋,他們不知疲倦的揮動手中武器,就好像在於生死仇敵作戰。
這麼下去,天盟軍隊還沒有撐到誘敵之計的實施,便會被蔚水軍團那難以估量的戰爭氣勢所籠罩。
血色鎧甲後的白色雙翼微微顫動,在戰場中望去是那麼顯眼,雲逸將骨劍置於眼前,恢弘壯闊的玄氣力量便開始以他為中心,在天地間肆意流轉。
“萬劍遊身。”隨著少年傳蕩整個戰場的聲音響起,所有戰鬥聲音都在那一刻停歇下來,就好像有著天神按下了時間暫停鍵。
天際蒼穹的縫隙中,一道道灰白色氣息如同蟲子般蠕動出來,這些氣息在空氣中變成利劍模樣,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劍網。
白色骨翼快速揮動,將少年帶到了戰場上空最中央的空域,在他單薄軀體後,便是上千把殺人於無形的黑色劍雨:“今日這場戰爭,我一定要拿下來,不管阻擋著天盟的是什麼,一切都註定被摧毀殆盡。”
雲逸處於高空中,宛若紅色的天神之子,在這一刻,無論敵人還是朋友們,都如同被抽取了靈魂,眼睛痴痴的望著少年,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