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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天譴

“捨不得。”僕人難以置信的死死盯住美豔婦人的背影,腦海稍微幾番思緒後,便不可置信的快速搖頭:“我在他身邊服侍數年之久,我很瞭解他,若是到了必要時刻,他會捨得所有的東西。”

“但他捨不得花月去死。”紫月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薄弧度,臉面淺笑自信的可怕:“你以為我讓你把花月帶走,是讓她成為葉庸威脅葉陌手段嗎,那樣也未免太小看葉家叔侄在危急時刻的抉擇和判斷了。

以葉陌對於花月山盟海誓般的綿綿愛意,他是不會讓女孩受上半點危險,只要他存活上一刻,花月便會安然無恙的活下去,至於天譴大陣,就自然沒有被髮動可能性。或許葉庸想要玉石俱焚,和天盟魚死網破,但葉陌不會給他那個機會。”

“這樣說的話,葉家空有改變格局的毀滅武器,卻是使不出來,只能被動接受滅亡結局。”作為實行紫月計劃的其中一員,僕人到此刻才完全洞悉了這個波瀾壯闊的復仇計劃,眼眸再度望向美人背影,其中沒有了熱烈興奮的荷爾蒙衝動,反倒變成了揮之不去的後怕。

紫月雙手悠然的伸出走廊欄杆,隨後纖細白皙的五指慢慢開啟,兩面紗扇便是自然的隨之漂浮,向著樓底大堂飄飛:“要怪就怪葉陌在看到那夜花妖舞后,便無可自拔的愛上了那個只能活三年的女子。”

紫月口吻百感交集的感嘆,清麗眼神不斷模糊,彷彿看到了當初自己愛上葉平時的模樣。

“天譴。”雲逸腦海中沒有了其他繁雜思緒,兩個堅硬厚重的字型就如同刻石,鐫刻在腦海中,他猛然發覺自己似乎忘記了這個棘手問題,面容表情也是沒有變化,停滯下來,看起來就好像經受了五雷轟頂般的巨大挫折。

看著雲逸表情出現驚愕,葉庸面容上不禁發出沉重冷笑,手掌來回抓緊又鬆開,彷彿是悄然間抓住了雲逸軟肋:“讓我來幫雲逸盟主回憶一下天譴大陣的力量,五十年前,有一名自詡埃金帝國第一強者的玄宗戰士,來到葉家地界上,口出狂言想要讓葉家上上下下數百口人成為他隨意驅使的走狗,將六幻城據為己有,成為他玩樂的十里洋場。

可最終,你知道他的下場是什麼嗎,在奇陣天譴面前,玄宗戰士的無上力量如同魚肉般可任意宰割,堅硬如鐵的身軀在上天降臨的神罰面前,也不過是微微用力便可捏碎的豆腐。”

“奇陣威力巨大,我早有耳聞。”玄宗級別戰士的隕落是整個南盟,甚至是全人族耳熟能詳的大事件,雲逸自然也是曾在古書典籍上知曉過這樣的事情。

葉庸非常滿意少年回答,面帶張狂放肆的笑容彷彿是在表達勝利天平已經向自己這邊傾倒,眼睛驟然變得巨大,瞪出大量眼白:“玄宗戰士在些許時間裡灰飛煙滅,所以你一個八級戰士,又能掀起怎樣的波瀾。如今天盟軍隊踏遍六幻城的每一寸土地,難道就不擔心在下一刻陣法啟動之際,你和黑甲大軍將悉數覆滅,如同跌進一片不可逃避的深淵。”

葉庸聲音說到最後,幾乎是變成了怒吼咆哮,他伸長脖子,張牙舞爪,幾乎都要吃掉單薄少年。

雲逸不管面前中年人的氣勢如何兇猛,身形站定,垂頭思緒片刻時間,便將清秀面孔抬起來,心中不斷回想著紫月曾向自己許諾,天譴大陣不會爆發的話語,眼眸似笑非笑的上前探上一步:“天盟軍隊每到一處,便要插上黑鷹戰旗,在滄浪古堡,在天雲山,在千珏谷底,在蔚水都是這樣,如今來到六幻城,便同樣如此。想要讓我的軍隊衰敗,鷹旗墜落,唯有正面擊敗,所以我不在乎天譴大陣何時啟動,如果你開心的話,現在就可以啟動它。”

雲逸說話聲音雖然平淡,但掀起的風暴卻讓一旁的葉庸葉陌都生出了強烈震撼之意。

尤其是葉庸,他原以為自己在這場對局中佔盡上風,可在雲逸一翻輕描淡寫訴說下,一切都顯得極為蒼白無力:“真是無知者無畏啊,既然這麼著急,便讓你我都葬身於這座城市中。葉陌,將你的令牌拿出來,我們一同誅滅這宵小敵寇。”

葉庸說罷,便兇猛的轉過身軀,手掌充滿力量的緊握青銅令牌,探到葉陌面前,眼中充斥著大量鮮血,好似勢在必得。

“發動天譴大陣。”葉陌華麗無雙的面容上披上了一層寒霜,他緩慢的從玄戒中取出青銅令牌,眼神頗為玩味的將鐵牌看了幾眼,隨後將臉龐轉向了站在身旁的花月身上。

此刻美人也在憔悴注視著他,多事之日讓弱女子看起來虛弱到了極致,蒼白麵容顯露出了病態跡象,冰水般透徹的眼眸,讓人生出想要溫暖的衝動。

“等事情結束了,就好好睡上一會吧,或許一覺起來,所有煩心事都會消失。”葉陌從心而發出了恬靜笑容,身體中散發出的光芒好似太陽般明耀暖人。

花月感動的無聲點點腦袋,隨後將面容深埋於秀麗長髮,眼睛長閉,等待著天譴大陣降臨的最終時刻,看樣子,她的面容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彷彿與自己所愛之人和愛自己的人一同死去,便已經無憾。

葉陌衝著美人輕聲嘆氣苦笑,緊接著表情鎮定自若的看向了等待著自己的葉庸,在看看揹負雙手,衝著自己流露不知何種意味淺笑的雲逸,手掌撫摸青銅鐵牌,重新放回玄戒,音色悲傷而又像遭受巨大重壓般的柔緩凝念:“我不會發動天譴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