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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兄弟

暖意洋洋的風兒從綠意盎然的雄偉山谷中吹蕩過來,沁人心脾的花香味就像是有人刻意在天地間種下的香氛,使得雲逸產生出一種身臨花海的錯局。

遠處可見的瀑布從數百米的山腰中氣勢磅礴的流動出來,白色浪花彷彿是跟隨音樂跳動的少女,無時無刻不將自己的優美姿態舒展。

形狀奇異,氣勢詭譎的巨石山峰看起來充滿著萬分堅硬,明媚陽光照射在上面,留下一圈圈的明亮光暈。

隱藏在山林中的飛鳥走獸,也許是因為天氣良好而飛翔行走出來,羽毛鮮豔,五彩斑斕的鳥兒站在樹木最高處,時而嘰嘰喳喳,時而將微小眼眸看向山谷道路上的一隊人馬。

雲逸神情略顯恍惚的注視著望月凝淵谷,面容也是流出著反應不過來的表情,回想過去,他上一次來到這片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造物時,還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正值凜冬將至的寒冬,強烈冷空氣在山谷中肆意縱橫,白色冰霜氣息就像迷霧,將整個世界籠罩,日日夜夜給人以朦朦朧朧的感覺,可以供給賞玩的,不過是漫天大雪和一束束傲人紅梅。

不過今朝重臨之際,時間讓望月凝淵谷舊貌換新顏。

“砰砰砰。”帶著十分崇敬和溫良的心態,雲逸緩步走在山谷中的青石大道上,在他的身後,沈恆聖非等天盟的主戰將領都跟隨在後面,眼神都是十分驚奇的欣賞著山清水秀的地方。

道路兩旁,每隔十米都駐守的身穿藍甲的望月凝淵谷士兵,他們在看到沈恆和雲逸面孔後,都流露出來尊崇表情。

因為前者是在這裡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同袍師兄,另一人則在昨夜的血色荒原上,出兵二十萬,幫助瞭望月凝淵谷困局。

“聽說墨亦非傷勢很嚴重。”雲逸向著道路兩旁計程車兵們點動下頜,作為回禮,同時黑色眼眸就像高度望遠鏡,凝望向了遠方,話語中包含著些許嘆息味道。

首次重回故地,沈恆對於這裡的感慨要比雲逸以及其他人來的深切,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銘刻在心中。

練氣學武時,師父嚴厲卻又慈祥的教導,師兄弟們一起肆意玩耍嬉戲的場面,都如同電影畫面般的流動在腦海中,讓他久久魂牽夢繞,進而連雲逸說話聲音也沒有聽到。

直到半晌時間過去,聖非在身旁輕聲提醒,他才緩慢反應過來,嘴角不由的勾勒出苦笑:“兩個月後才可以完全恢復,不過相比起來,我更加擔心他的心理傷痕。與將軍一戰,他輸得太過徹底,這個恐怕不是靜養便可以修復的。作為師兄,我明白他心中想著什麼,爺爺遭敵遇刺,至今處於昏迷,作為孫兒欲想復仇,反倒卻被碾壓擊敗,對於他種不怎麼將心中思索說出來人,實在是太過殘酷。”

沈恆說著,不免加快腳下步伐,平靜卻又透露憂鬱的眼神鎖定了數百米外的一處閣樓:“哪裡便是他的住所,目前他正在裡面療傷。”

雲逸聳動肩膀,將目光跟隨過去,背在身後的雙手也似乎是出於對墨亦非的擔心,而來回擺動,恍惚遲鈍的表情充斥關切之意:“他是與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天盟兵破勢落時,是他率領一萬軍隊,不遠千里之路前來救援,而在六幻城中,他更是天盟首當其衝的先鋒將軍。在我心中,墨亦非雖不屬於天盟將軍編制,但顯然是天盟上上下下都應該去尊敬的人物。”

這是在昨夜血腥戰爭結束後,雲逸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沒有對於過往的回顧,也沒有念說望月凝淵谷的景色多麼宜人,口吻中唯有哪位年輕將軍。

位於山峰叢林中拔地而起的閣樓,從遠處看去更像是一座雕刻出來的水晶音樂盒,清淨素樸的感覺給人感覺淡然自然,而那肅立在四周,支撐著整個閣樓的巨石圓柱,有雄渾大氣的感覺。

這座建築彷彿就是望月凝淵谷的真實寫照,它靜可向世人展現自己虛幻縹緲,一旦律動,便是巨石搖晃,撼動天庭。

從閣樓高大的石門中探眼凝望,寬大殿堂左右兩邊擺放著紅漆覆蓋的桌面座椅,山水屏風就處於底部空間中心位置,安靜無聲的氣氛就像是萬籟俱寂的雪夜,唯一飄動的似乎就是高腳青銅香爐中的幾縷白色香菸。

若是將注意力繞過山水屏風,繼續探究下去,便可看到一處供人休息入睡的小型房間。

房間規模並不寬大,所擺放的器具也微少的可怕,絲毫沒有望月凝淵谷少主住所的樣子。

一張談不上舒適的木床,和佔據極大空間的圓桌木椅,將這所房間的大部分位置佔滿,唯一談得上珍貴和眼前一亮的,或許便是桌面上的幾株山澗花卉。

當然,守候在木床兩側的輕紗少女也十分惹人憐愛,嬌小身軀不知已經屈膝跪坐了多長時間,溫婉好看的面容上有著幾許疲憊。

她們時不時的將可人眉眼注視向年輕人,嘴唇微微觸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不過憂心酸楚卻總是從心中流蕩。

作為從小到大都生長在望月凝淵谷中的孩子,墨亦非比她們的年齡大不了幾歲,可以說,他們曾一起生活玩耍,一起度過時間對身心的考驗。

而如今,這位過往印象中陽光善良卻又心底堅硬的男子,重傷在身,大量繃帶來來回回的纏繞在軀體上,以掩藏住傷痕累累的軀殼,只是這微微一瞥過去,竟是讓兩位少女好看的眼眸淚水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