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點點頭,想了想,郭朵說的有道理,他們要是一起送了衣服再去吃飯,估計就沒有飯了。把她忽悠去吃飯了,郭朵憑藉腦海裡的映像,摸索到郝夫人的房間裡,這個時間他們都去吃飯了。
她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回應,她又喊了兩聲,裡面也沒有人回應,郭朵才放心推門進去,又很快把房門鎖上。
郝夫人和他的孩子在一間房子裡睡覺,金鐲子也應該在這個房間裡。郭朵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先去衣櫃裡翻了翻,沒有找到後就轉去床上翻了翻,也沒有新的發現。
兩個地方都沒有,郭朵站著想了一會兒,餘光瞥到了郝少爺睡的搖籃,她走進一看,裡面真的有一個金鐲子。她激動的拿了起來,仔細一看,上面的鐲子刻了郝夫人孩子的名字。應該就是誣陷阿璃偷的那個東西,沒想到真給她找到了。
正當她得意洋洋的時候,聽到房外有人走了過來,郭朵一激靈,立刻躲在了柱子後面,才想起來門反鎖了。果然,外面的人推不動門,便覺得有蹊蹺,就聽他們說,“這門怎麼打不開?有人在裡面?”
“夫人,您退後我來開啟。”只聽外面乒乒乓乓的響起來了,郭朵更加心虛的躲在櫃子裡面,祈禱不要有人發現他。
門被開啟了,嘩嘩啦啦進來幾個人,聽到裡面的人進來了,郭朵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聲音。
郝夫人左右看了看,屋子裡空無一人,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掀開簾子,看了看搖籃裡的金鐲子不見了,她便看了看其他地方,慢慢的盯著櫃子,一步一步的靠近。
“出來吧。”她說了一句,郭朵一哆嗦,難道她已經被發現了,不行,她不能出去。
靜靜等了很久,空氣彷彿凝固了,郝夫人冷著臉,猛的開啟了衣櫃,郭朵尷尬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下一秒就被擰了出來。幾個丫頭指著她的頭,“你不是今天新進來的丫鬟嗎?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我來送衣服的……”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衣服。
“送衣服?送衣服把你自己送到了櫃子裡?”郝夫人長的溫柔,說話卻像刀子一樣戳人。
她還想解釋什麼,郝夫人直接揪著他的耳朵拽了出去,一路上都是她的叫聲,“放開我放開我!你幹什麼?”
丫鬟們跟著郝夫人一路走著,府裡雞飛狗跳的鬧騰個不停,在外面的人接收到那裡面的訊息,也開始行動了。
郝府大廳內亂糟糟的,郝夫人壓著新來的小偷到了大廳,郭朵被人摁在地上跪著,她的臉上有一條淡淡的紫色的痕跡,兩隻眼眶掛著淚水。
“你這人長的挺老實的,沒想到卻一肚子壞水,在我這裡第一天就想著偷東西!”郝夫人叉腰氣急敗壞的說。郝老爺從書房趕過來,看到生氣的她立刻扶著她坐下來,告訴她剛生完孩子不要那麼生氣,對身體不好。
郝夫人才氣哄哄的坐在了椅子上,委屈巴巴的指著郭朵,哭哭唧唧:“你都給我房裡派的什麼人啊,還偷我東西。”郝老爺一聽,指著郭朵罵了一頓,她也只是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在心裡祈禱徐青流和劉暮朝他們趕緊過來,否則她等會要被郝府的人剝皮生吞了。
“你怎麼不說話?知道自己有錯了?”郝老爺捏著郭朵的下巴問,她只是瞪著他,不說話。
“看來不給你點苦,你是不打算把東西教出來了,來人啊,給我打!”一聲令下,幾個下人紛紛拿著大木棍圍了過來,郭朵害怕的抱住了腦袋,大叫:“不要啊……”
“等一下!”大廳外走進來兩個人,下人很害怕的說他們攔不住,看到來人,郝老爺笑嘻嘻的走了過去,“徐少爺,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坐坐?”
徐家大少爺徐青流,在整個上海都是遠近聞名的,郝老爺自然也知道他,也見過面。“郝老爺,沒有打招呼的就進來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說著,扶起來地上坐著的郭朵,郭朵已經被嚇呆了,扶起來後老半天才緩過神來。
“她是您朋友?”郝老爺震驚的問道,他的人怎麼會來他府裡,而且偷了夫人的東西,都知道徐家是文豪世家,認識的人怎麼還有這種偷雞摸狗的?
劉暮朝笑著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郝夫人,果然是個大美人,柳葉眉狐媚眼,整個人就像一潭湖水一樣溫順,不過眼神裡的感情卻帶著刀刃和長相有些不相符合。他靠近郭朵,安撫著她受驚的心情。
上一秒還指手畫腳的罵著的郝夫人知道徐青流的身份後,立刻恢復了以往溫婉如水的模樣,“見過徐少爺。”
“這位就是您的夫人吧?”徐青流淡淡看了一眼她,沒有半分留戀,郭朵也收回了目光,他果然不和普通的男人一樣,沒有被美女吸引。
郝老爺點頭,讓夫人坐下去,回頭又和他解釋了一番,她剛生產完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們一副很恩愛的樣子。
“不知道我的朋友拿了夫人你什麼東西,要嚴刑拷打?”他半開玩笑的問道。
嚴刑拷打說的有些誇張了,郭朵笑了笑,有種被人罩著的感覺。徐青流氣場全開,把郝家人全部壓了下去。
“這……”郝夫人臉色突然變的難看,看看郭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到徐青流就站在自己的身前,郭朵彷彿渾身注入了勇氣,衝到前面,攤開了手掌,上面躺著一個金鐲子。她回頭看了徐青流一眼,又看向了郝夫人,怯弱的眼神完全被壓制下去,“郝夫人,我怕你貴人多忘事,我有一個朋友叫商牟璃,前段時間她被您告偷竊抓進了監牢裡,如果沒有搞錯,那個被偷的鐲子就是我手裡的這個吧?”
劉暮朝欽佩的看向了郭朵,看她平時柔柔弱弱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英姿颯爽起來,不錯不錯,他點點頭。
郝夫人心虛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躲閃。這個丫頭竟然是為了商牟璃來了,她看著地面,腦袋嗡嗡的想著,郝老爺對於金鐲子丟了這件事一無所知,疑惑的問:“昨天不是還看孩子手上戴著這個鐲子的嗎?”
他可謂是神助攻,郝夫人身子一下軟了下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徐青流冷冷接著說,“郝老爺,你一直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我知道您愛你的夫人,但是您夫人誣陷了我一個重要的朋友,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什麼意思?夫人,他們說的什麼意思?”郝老爺十分不解。事到如今,她也說不了其他的。只能老實交代,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凌靈兒,“徐公子我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煩了你的朋友,只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淩小姐之前找過我一趟,她說……”凌家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而且她和凌靈兒也有些交情。
凌老爺知道了來龍去脈,立刻給徐青流賠不是,說是她自己沒有教育好家裡的人。他也不虧撐起了整個郝家,算是明事理的人。徐青流也不為難他們,讓他們通知官府,就說他們誤會了商牟璃,讓把她放出來,至於凌家,他們就裝作沒有告訴他們。
出了郝府,徐青流表揚了一下郭朵,讓她很高興,說這沒有什麼。
“沒什麼,這是我該做的。”郭朵謙虛的說。
“你這次做的確實不錯,不用謙虛。”劉暮朝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