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當初不想養就不要養,如今抱養來了,又這般對待孩子,你們以為是養貓養狗嗎?”
“就是養貓養狗,日子長了也有感情,斷不會這麼對待的!說到底你們就是狠心!”
秦朝露痛快的笑出聲,這麼些年了,終於有人替她說了句公道話。
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得到理解,她暢快的笑開了,但笑著笑著,又不自覺想哭。
她下意識地握緊雙手,又倔強的昂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
“那個……擦擦吧。”秦王氏捏著一方帕子,愧疚又同情地看著她。
“不用!”秦朝露拒絕的乾脆。
她知她在愧疚什麼,那天情況危險,是個人都會選擇關門,她理解她,但絕不原諒!
身旁,老太太還在跟街坊鄰居爭吵,吵得久了,各種難聽之詞都蹦了出來,丟了以往當家老太太的氣度不說,還將醜態都暴露出來,平白遭人嫌棄。
街坊鄰居無不搖頭嘆氣。
秦朝露笑得更暢快了。
老太太一人同一群人鬥嘴,鬥得狠了氣血攻心,竟昏厥過去。
街坊鄰居嚇壞了,未免擔責任,與老太太吵得最激烈的幾人先跑了。其他人或散或去叫大夫,現場頓時空曠了許多。
秦朝露怕她死了牽連自己,只好蹲下身,為老太太把脈診治。
秦王氏站在一旁束手無策只能乾著急。
秦朝露平放老太太的身子,一隻手按住她的人中,連按了三次,老太太才喘過氣來。
此時街坊請的大夫也已經到了。
秦朝露把人託付給大夫之後,便先走了,因為她還要去一個地方。
雨花巷花家,花朝,是秦朝露的好友,只比秦朝露小一歲。
尋常時候,二人最是聚在一起做些針線活,或者擺賣涼茶補貼家用。
秦朝露出嫁當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跑路,所以將所有家當都放在花朝那,原本計劃等她用麻沸散迷倒徐茂山,再逼著徐家人給她準備糧錢快馬之後,她再轉身去大柳樹下挖盤纏。
花朝會在把東西埋在那裡。
沒想到事情出了意外,一變百變,很多事情便沒了定數。
秦朝露此時也不去管那七兩八兩的盤纏,只想去花朝家,給她報個平安。
秦朝露從秦家出來,前往雨花巷的路上,那大街小巷就已經將方才的事傳遍了。
她聽了幾句,議論的都是老太太的不對,偶爾幾個說起她的,也是惋惜她的經歷,擔心她再難尋婆家,卻無人指責她的不是。
秦朝露鬆口氣,嘴角揚起笑意,這世上還是有明眼人的。
腳步匆匆穿過人群前往雨花巷,與此擦肩而過的男人突然停下腳步轉看過來,但秦朝露早已拐入小巷不見蹤影。
男人也只是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敢確定,如今仔細辨認時,這茫茫人海無一熟人便以為自己方才是看錯了。
此時男人身旁來來往往的知內情人又在說後續,“據說,老太太急火攻心患上了心疾症,現在是氣不得,罵不得,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