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宴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秦朝露就越發心神不寧。
這個時候,夜流懷和太子都不在,太醫也都下了值。若是恭王選擇這個時候派人抓她,再扒了她的衣服,那麼欺君之罪就板上釘釘了。
雖然她已經想好了一旦事情暴露該說些什麼,但她要做的事還沒做完,就這麼被人先發制人,多少有些不甘心。
“秦太醫。”
秦朝露寫字的手一抖,匆忙擱筆起身,朝門外望去。
門外進來的是一位生面孔太監,雖不知其姓名背景,但看穿著像是大太監,她心裡一噔,又道是哪位主子要找。
誰知那太監脾氣極好,只是微微一笑,便說明身份,來由,並不讓她多猜。
秦朝露鬆了口氣,不是主子派來的就好,“高公公,不知你所說的症狀持續多久了,可有咳痰?”
“有幾天了,夜裡咳嗽難眠,還有渾濁的濃痰。”
“公公請坐,下官為公公把脈。”秦朝露垂著頭,規規矩矩拿出脈枕,墊於高公公腕下,搭手把脈。
高公公餘光掃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他今天來,是奉了夜王之命保護這位秦太醫的。
夜王殿下擔心恭王會趁沒人的時候下黑手,所以讓他來佔個人頭。
秦朝露則在想,這位高公公為何一直看著她,他好像並不是來看病這麼簡單,畢竟他得的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一個風寒。
按照這公公的品級應該是有藥的,或者再厲害些他住的院子裡有專門的太醫為他看病,根本不需要他跑到太醫院來。
就算要跑,也應該是吩咐底下人跑腿才對。
總之一切都透著反常。
秦朝露起了警覺心,面上不顯,口中卻是小心翼翼試探,“公公想要下官為您診治,直接派人過來吱一聲便是,何必要親自前來。”
高公公淺笑,又高看了她一眼,欣賞她的警覺,“這不是方便嘛。派人跑一趟,再把您叫過去,中間得耽誤多少事,倒不如咱家自己來。”
秦朝露想想也是,忽然就沒話講了。
這時,一道風吹過,高公公笑容陡然一收,眼神警覺地向外掃去。
秦朝露心頭一緊,這位高公公果然不是來看病的。
太醫院某處,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伺機行動。
這時,屋內的高公公突然又含笑說道,“秦太醫醫術了得。我這還有幾個小宮女小太監需要診治,煩請一併瞧瞧。”
“好。”秦朝露也不敢說不好。
她現在有種錯覺,覺得這位高公公是想拖住她,不讓她參加壽宴,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她得罪太妃,然後借太妃之手處置她?
正當她想著如何擺脫這些人時,外面進來的小宮女突然大喊了一聲,“有刺客!”
接著一個兩個小太監小宮女大喊,“有刺客!”
躲在暗處的某刺客一臉懵,難道他家殿下還派了別人,還是說又有一方勢力跟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秦太醫,你在這別出去,我保護你!”高公公突然站起身,以身擋在前面。
秦朝露一臉懵,“公公,您這是?”原來殺手不是他派來的。
“咱家是奉了夜王之命前來護您的。”這個時候高公公也攤牌了。
秦朝露知道,夜流懷給她的紙中提到過,恭王很可能趁開宴前派人攪事,但她一直以為夜流懷會親自來,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一位公公。
“夜王殿下他?”
“他有事來不了。”
“他出事了?”秦朝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