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外人如此傳她,她原本是不想理會的,可這謠言接二連三的的傳來,縱然是聖人怕也要忍不住爆粗口的,更何況她不是聖人。
秦朝露腳步一頓,低垂的腦袋猛然一抬,朝最近的聲源處轉去,眸光微微收緊,想看看究竟是長了怎樣的嘴臉,敢說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話來。
燈籠攤上,那兩買燈籠的婦人身子一僵,感覺到一道目光冷冷望來後,下意識地抬頭去接,這一接倒像是接了一把直戳心窩子的冰劍,煞時嚇得他們臉色一白,左邊婦人拍拍右邊婦人的胳膊,二人同時放了手裡的燈籠,轉身就走。
雖不知瞪他們的姑娘是誰,但瞧著不像是好惹的。
秦朝露垂眸藏了眸鋒,雙手拽緊,心頭微晃,猶豫著是攔還是放,但這猶豫功夫,一道身影已先她一步衝了出去。
秦朝露抬眸追去,夜流懷已攔住兩人去路。
熱鬧的大街上,白衣錦袍的身影高挑修長,衣角迎風翻飛,極有威懾力,不過落入秦朝露眼裡卻是一種說不出的安寧,彷彿只要他在身邊,她就不會出事。
她怔怔地看著他,思考著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方才那些話,你們是從哪聽來的,說!”
“關你什麼事!”
婦人還不知自己是碰到了正主,只以為來了個多管閒事的厲害角色,她一向在街巷吵架都未輸過,有理沒理都能讓她吵出三分理來。
這會,明也知道自己說人是非無理在先,但被人當場抓包面子不保,下意識地就頂撞了回去。
但話剛出口,就感覺喉嚨被一股大力捏住,捏得她喘不過氣來。
婦人嚇壞了,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急的恨不得認錯,可偏偏脖子被人掐住不僅說不出話來還動彈不得,稍稍一動,脖子就有又被捏碎的風險。
她傻了。
她身旁那婦人此刻已經意識到他們怕是碰到正主了。
夜王殿下的名諱,全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說他還能生剝人皮,拆人骨。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儘早認錯的好,免得自己這副身板讓他給拆了。
婦人臉色一黯,猛得跌跪下來,心臟跳得飛快,險些要跳出來,喉嚨一啞,失聲片刻後,聲淚俱下,“殿下饒命,小的亂嚼舌頭損了二位清白,小的有錯,請殿下開恩。”
“請殿下開恩吶。”
婦人磕頭磕得棒棒響,轉眼之間,額頭上已經多了幾道血路。
秦朝露視線擦過夜流懷掃到那兩道鮮紅的顏色,才回過神來,靜看夜流懷收拾他們。
夜流懷目光順著手裡那婦人燒到眼前婦人身上,嘴角勾起嗜血的笑。
“既是知道亂嚼舌頭,那這舌頭本王替你保管了!朝華,取刀來!”
“是!”
那婦人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此時原本人頭攢動的大街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視線所及之處,所有人均似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目光好奇又恐懼地望向這邊,表情諱莫如深。
秦朝露很不喜歡這樣的打量,好像做錯事的是她一樣,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但下意識地,她想到,夜流懷此舉不妥。
他可是堂堂的王爺,親自下場手撕婦人,還是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作為,傳到朝堂裡怕是又要惹一番非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