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聞言一怔,各種堵塞的思緒都在這一刻通透了。
她竟然沒想到這一層。
秦朝露恨恨地瞪著她,似小孩爭吵一樣,極幼稚又頗驕傲道,“聽見了吧,我就說沒有!”
花朝慚愧,方才她情緒失控沒仔細想,現在想來覺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如果不是夜王殿下乾的,那會是誰?
總不能是先前跟他們爭吵過的葛三嫂吧?不會的,她先前看到放火的人是個黑衣人,而且會武功。葛三嫂不會……等等,她兒子會!
她兒子不是在夜王軍營裡做過軍官嘛,後來又被夜王踢出去。
說不定就是因此懷恨在心,又不敢報復夜王所以才報復到他們身上。
這麼一想,花朝還是覺得這件事跟夜流懷脫不了干係,“就算,就算不是夜王殿下乾的,那這事也跟殿下脫不了關係。
葛三嫂家的兒子是殿下曾經的軍官,您把他踢了之後,說不定他懷恨在心,又不敢報復您,才報復到我們家身上。”
夜流懷頓了片刻,才終於想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不過事發之時倒也趁機替他們家撐了腰。
當時撐腰的時候她們家怎麼不說,現在出事了全推到他頭上,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又剛喪夫,他真的很想一把把她打死。
但夜流懷看了懷裡的寶貝疙瘩一樣,還是按下了要將花朝打死的衝動,道了句,“滾吧。”
“去哪?”寶貝疙瘩秦朝露轉頭問。
“夜府不歡迎她,讓她滾回雲水縣。本王會派人護送她回去,至於這樁案子,本王自會查清。”
“多,多謝殿下。”花朝低下頭,顫顫一拜,又抬起頭來看著秦朝露,想開口說些挽回的話,又覺得羞於出口,另外,他們的身份地位已經大不一樣了,怕也是攀扯不上任何關係。
最終花朝一句話也不說,默默退出去了,倒是退出去的那一刻,那一點良心還沒泯滅,默默地在心裡祝福他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後來,夜流懷兌現承諾,果真查到了縱火之人,辛良。
辛良在接到皇帝任務的那一刻便知,自己接的不是活路是死路。
陛下那看似恩賜的口氣還在耳邊縈繞,但他卻只能死。
而夜流懷也知道,這事只能到此為止。
不僅是因為主使是皇上,還因為辛良這個暗衛身份只有夜流懷和皇上知道,若無第三者證明,皇上是可以抵賴的。
所以,事件只能到此為止。
夜流懷命人將詳細情況告訴了花朝,又送了幾百兩安置費,算是仁至義盡了。
花朝瞭解真相以及拿到錢的那一刻,望著京城方向哭得撕心裂肺。
“阿露,我當真錯了!祝你們幸福!”
她想,這輩子她大概是沒機會見到阿露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手拉手出門玩耍了吧。
這本是他們曾經的夢想,現在她死了夫君,又斷了閨友,哪還有夢想可言。
夜流懷徹查縱火一案驚動全京城。
彼時,所有人都跟花朝一樣懷疑縱火之人是夜流懷,但他把所有罪證擺在面前時,堵住了悠悠之口。
皇上誇讚了他一番,又藉機將查了近一年還未查完的雲水縣山賊劫銀一案交給夜流懷去做。
順理成章的設立督察院,夜流懷為院長督辦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