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拽著褲腿,拽得指尖發白也沒有鬆開。
“秦姑娘……”
“趙大人!”
秦朝露眉頭一蹙,心裡頗煩,眼神直接敵視過去,滿眼的不悅和憤怒掩都不帶掩的。
趙大人一愣,又擰眉不悅。
秦朝露冷笑,“我的確是失憶了,又不是騙你。趙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另外,我是不是再嫁之身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要嫁的人又不是你,你管這麼多幹嘛!”
眾朝臣聞言,低垂的腦袋,一個個都抬了起來,又好奇又驚愕地看過去,心道這女人未免太不知羞恥了吧,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秦朝露倒是心中一喜,既然逃避不了,那乾脆就想辦法胡說八道,東拉西扯,將事件中心扯得越遠越好。
……
彼時,張家已經收到了來信,可表小姐早就讓他們給嫁出去了。
嫁得遠遠的,還嫁去了鄉下,怕是一時半會很難找到。
但兩位老爺一合計,畢竟夜王殿下幫了他們大忙,這又是個跟夜王冰釋前嫌的好機會,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把人尋來,越快越好。
於是張家發動所有人脈,去把表小姐追回來。
誰曾想,表小姐嫁得那農夫竟是個混賬,竟又把人給賣了。
張家兩位老爺氣狠了,雖然他們不喜歡這外甥女,可畢竟也是親生的,是從他們張家府裡出去的,卻被人這般糟踐,氣得直接把那農夫也賣了。
不過,最終,兜兜轉轉,張家表小姐竟被人賣去了京城,就在大戶人家府裡做丫鬟。
這倒是節省了路程和時間,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
朝堂上,趙大人被秦朝露這麼一懟之後,直接請出了殺手鐧。
原本他還想玩一玩,挖個更大的坑給她跳,但既然她不上套,那就只能逼她上套了。
“陛下,微臣已派人尋到了雲水縣秦姑娘的養母家,找到了她奶奶和哥哥。
請陛下宣人。”
秦朝露心頭狂跳,果然啊,果然有詐。
她可以說失憶不記得,但哥哥和奶奶不至於也失憶了,這個時候只要他們兩說認識她,那就等同於她犯下了欺君之罪。
畢竟沒人能夠證明她的確失憶了。
就算有人證明,朝堂上這些人也不會給她證明失憶的機會。
所以,局勢對她很不利。
攏在袖子裡的雙手都快被她掐出血來了,心臟跳得飛快。
她想好了,如果非要把欺君之罪按在她頭上的話,她認了。
但絕不拖累夜流懷,卻可以攀扯趙大人。
她手腕上帶著的據夜流懷說是趙家女的傳世手鐲。
她是趙家嫡系一脈,趙大人是旁系。
夜流懷說嫡系旁系素有紛爭,雖然中間有什麼樣的紛爭她不知道,但只要亮出這層身份,懂得人自然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