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吧。別讓家裡人久等。”
秦如風扶了扶秦朝露髮髻上的紫***髮簪,有最後一次看了她一眼。
秦朝露抬起頭來,正好撞見他眼底那抹依依不捨的眼神,心裡觸動了一下,有些心疼。
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簡單道了一句,“後會有期。”
秦如風哽了哽,也簡單道了一句,“後會有期。”
之後,各走各的。
秦朝露跑去與慕容容離匯合。
慕容容離正聽朝華說著她曾經的過往,說著說著說到當年夜家的事,心裡琢磨那件事背後是否有人裡應外合。
畢竟,夜家當時這麼多人,又有護衛護著,應該不至於全部被敵人俘獲,除非有人裡應外合。
正想的入神時,秦朝露走了過來,秦朝露看到兩人挨的這麼近,慕容容離的手虛虛地搭在朝華的肩膀上。
朝華仰頭訴說衷腸,那樣子,讓秦朝露看了有些想笑,卻又故意冷咳嗽一聲。
朝華回過神來,正好看見慕容容離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虛虛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嚇了一跳,羞澀地跑到秦朝露身後躲好。
秦朝露想笑又怕小丫頭害羞,又忍住了,只是抬眸與慕容容離對視一眼,好似兩爭奪獵物的獵人。
……
夜府莊子裡大柳樹下,橫七豎八地躺了好些泥匠。
雖是冬天,但正午日頭還是很曬,都在午憩,等過了最熱的時辰才可以繼續開工。
但他們睡不著,心裡煩。
因為另一個泥匠張小寶吃壞肚子來不了之後,換了一個叫阿興的瘦皮猴來。
此人長得過於斯文不像是幹粗活的人,性子又沉悶,幹起活來還不要命。
大中午的,別人都要休息,偏他還在園裡幹活,如此一襯,倒顯得他們偷懶了似的,誰人心裡能好受。
裡邊幹活的聲音叮叮噹噹傳來。
有人忍無可忍之下,轉身跟工頭說道,“要不把這小子踢了吧。”
其他人聞聲,抬起頭來。
“再忍忍!”工頭二牛斜躺在草坪上,閉著眼,手裡把玩著鵝卵石,心裡也煩。
其實那小子賺多賺少與他都是無礙的,畢竟他是工頭,拿的大頭。
只是這小子讓他實在看不慣,沉默寡言不說,還整日一副拼命幹活的樣子,這是有多缺錢。
但他偏偏是張小寶的朋友,張小寶為人不錯,他要給張小寶幾分面子,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要忍一忍的好。
二牛想到什麼,突然轉過身來,朝那人說道,“張小寶是不是今天回來?”
被問的人愣住了,想了想,好像真是,但這都半天了還不見人啊。
所有人又都洩了氣,繼續仰躺著,該幹嘛幹嘛。
園內……
灰板快準狠的抄起,青磚三面塗上泥,反手拍進磚牆裡,瓦刀緊緊敲實,多餘泥巴挑出來,甩進桶裡,木桶微微搖晃,一半泥巴落在地上,地上斑斑點點。
阿興擦了把汗,一臉嚴肅的添磚加瓦,繼續蠻幹。
小半個時辰後,一道一尺長一尺高的牆在她豪橫的動作下拔地而起,邊上錯落著一排泥點。
阿興自動忽略泥點,目光僅盯著牆,瞧著像個樣子,臉上這才滿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