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揚吊兒郎當，雙手插兜，站在門口看著她，“叫我有事？”他往前走了幾步，“還是一個下午不見想我了？”

趙珂將口中的牛奶糖嚼碎，瞥他一眼繼而看向窗外，“我想通了。”

張繼揚此時已走到她跟前，她繼續說，“我會和他分手。”

他愣了一瞬，繼而挑眉，“哦？”他並不覺得像趙珂這樣被人打得滿身是傷連眼淚都不會流一滴的女人會如此輕易放棄，“可是我改變主意了，你分手後，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聞言，趙珂震驚之餘又覺滑稽地盯著面前笑容張狂的男人，她身子向前傾，近到她可以從他眼珠中看清自己的影子。

“那我也告訴你。”她唇角上揚，笑得愈發嫵媚，像個妖精，“不，可，能。”

一字一頓說的格外用力，張繼揚眯著眼睛，斂住笑容，他強硬地抓住趙珂的下巴，“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趙珂莞爾，拍開他的手，“和你這樣的人渣在一起，才會讓我生不如死。”

他被激怒，咬牙道，“你說什麼！”

趙珂盯著他的眼睛，又重複一遍。

張繼揚怒不可遏，抬手就給了趙珂一巴掌，將她連人帶桌掀翻在地。

她整個人幾乎是被扔在地上，落地時她聽見骨頭“咔”的一聲。

張繼揚此時瞪著通紅的眸子，狠厲地盯著趙珂，虎視眈眈，他一腳踹開擋在面前的桌椅，整個人像瘋了似的壓了上去。

他粗暴地扯開趙珂的衣領，趙珂用手打他，腳不停地去踹他，可男人像失了神，又一掌落在她臉上。

領子被扯壞，露出白皙的面板，她的外套被張繼揚扯下來扔到別處。

趙珂拼命地反抗，可男人不為所動，變本加厲。

他的手伸向她的褲子，他想把她校服褲自扯下，她叫喊著聲音有些嘶啞。

忽然走廊上有一道清晰的女聲叫了起來，“趙珂！你還在嗎？”

像是給了瘋子一當頭棒喝，張繼揚停下動作，眯著眼瞥了眼趙珂，冷笑，“你走運。”

話音剛落他起身，消失在門口。

又有人進來，將門關上。

她走近，趙珂依舊躺在地上，她精疲力盡地喘著粗氣，身上的襯衣被撕壞，露出白的反光的胳膊。

外面的天烏雲壓陣，她聽見肆虐的風聲卷著葉呼啦作響。

倪清月的眼眶有些溼潤，她瞧著趙珂有些紅腫的臉頰，嘴角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跡，她一時哽咽。

休息夠了，直到地板傳來的陣陣寒意讓她的大腦清醒過來，她用胳膊撐著身子坐起來，全身依舊因為方才被踹下桌時隱隱作痛。

她重新系緊褲袋，靠在桌腿，斜睨一眼身旁忍不住哽咽的倪清月，“錄下來了嗎？”

倪清月慌忙地點頭。

趙珂望著窗外，深呼吸，試圖將周身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散開，她又看向倪清月，“我能信任你嗎？”

倪清月有些驚愕，但更像是生氣，她收住眼淚瞪著趙珂，“趙珂，你如果不信任我一開始就扯之不要讓我做這件事！”

瞧她的反應，趙珂疲憊地笑笑，“我信你。”

她扶著桌子勉強站起，撿起地上的外套重新穿好，接過倪清月手中的手機。

隨後趙珂拿出抽屜裡的鴨舌帽戴好，將帽簷按得低低的，一張臉都要隱進去了。

她挎起書包，走出教室，倪清月依舊跟在她身後。

走廊盡頭，趙珂忽然停下轉過頭，“你先回去吧。”

倪清月還想開口，但看著她分外嚴肅的神情還是閉上嘴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了，趙珂才衝進廁所，開啟水龍頭，一個勁兒地乾嘔起來，她一想到剛才的場景，要是再晚一點，他的手就會伸進去，她就又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