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青蓮要“略施小計”,要幫表姨逆襲,把那個潘金蓮……哦不,馮金蓮給氣中風了。
青蓮就火上澆油:“可不是嘛,那潘金蓮不光心狠還嘴欠,前天晚上居然說我孃的壞話,把你們這些孃家人都帶上了……被我啪啪扇了幾十個耳光子,她打不過我,就把氣撒到你兒媳婦身上了。表姨,她當孃的明知道再過幾天閨女就要成親了,還把閨女燙了也不給治,這不是根本沒把表姨您一家看在眼裡嗎。”
崔蘭花耿直厚道,對孃家人情意重得很,對這個同嫁一個村的王秀麗表妹更是親近,聽到親家母居然在外甥女面前揭表妹的短,還把她孃家人都帶上了,她氣的把一碗滾熱的糊糊往豬圈的甕岔子裡一倒,火冒三丈的說:“走,找她個狼心狗肺的爛娘們去。”
表姨夫王家和聽到這裡也皺起了眉頭,糊糊也喝不下去了,沉重的嘆息一聲,起身說:“先帶紫鵑去醫院看病。”
這話正合青蓮的意,她就說:“對對,表姨,啥也別說,先救人要緊,打架時候長著呢。”
王家和拍拍口袋,擰著眉進屋去拿錢,青蓮知道這個家糧食都不夠吃,哪有閒錢呀,她從衣兜裡掏出幾十塊錢遞給王家和說:“表姨夫,錢我先給墊上,趕快送紫鵑姐去醫院吧。”
王家和跟表姨都愣住了。
青蓮收大蒜又在大冬天的挖地窖種大蒜,這一系列的詭異舉動令全村人都驚奇不已,表姨還專門跑家裡問,何紅山他們這是瞎折騰啥,何紅山知道解釋不清,就含糊的說是替城裡一家親戚打工,人家讓咋幹就咋幹唄,她才不操心了。
可是青蓮一個小姑娘出手就是幾十塊錢的往外掏,可把一家子的眼亮瞎了。
青蓮急急的催著他們說:“表姨,表姨夫,別磨蹭了,快走吧。大墩哥,我二墩哥不在家,你也跟著去助助威吧。”
大墩子長的隨表姨,粗粗短短的,有一把子力氣,但是家裡這麼窮,長的又銼,自然別想娶上媳婦了。俗話說,光棍漢子待孃親。他對錶姨孝順的很,表姨的話句句都聽。上一世跟他山區的姑父去黑煤窯挖煤,塌方砸死在裡面了。
此刻聽了二話不說,丟下飯碗就跟著青蓮他們往紫鵑家跑。
一進衚衕就看見紫鵑年邁的奶奶還在跟馮金蓮吵吵。
老人紅著眼眶叫:“孩子都疼成那樣了,我老婆子也不跟你們吵了,你們趕快帶孩子去醫院看看去,別管花多少錢都得給孩子看。”
馮金蓮指著老太太叫:“你個死老婆子上嘴唇一沾下嘴唇話說的倒輕巧,去醫院你拿錢啊?我家連吃鹽的錢都沒有了,你個老偏心分家分給我們金山了還是銀山了,話說的這麼利索……”
老太太氣的腳都站不穩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兒媳婦說:“我說金蓮,咱拍拍良心,叫鄰居百舍都說說,我哪偏心了,分家還不是你跟你哥兩家平分呀……”
秋山聽不下去了,怒吼一聲娘跟媳婦說:“幾百年前的事了,還拿出來瞎叨叨啥!”
然後黑著臉朝娘說:“紫鵑的脖子我一會給她抹點牙膏,你就別管了。”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說:“我的兒哎,孩子那脖子都被燙的爛的爛起泡的起泡,你給她抹點牙膏擋啥用啊,娘求你了,趕快送孩子去醫院吧,沒錢娘這就去給你借去。”
說著扭過身子邁著小腳就去借錢。
“錢不用借,她婆子家有!”崔蘭花一嗓子喊過來。
把一群人都震的耳朵一支稜,直直的看向雄赳赳氣昂昂走過來的崔蘭花。
人群裡嘀咕:這下好了,紫鵑婆婆來了。
崔蘭花黑著臉,粗聲大嗓的說著埋汰親家的話:“讓我看看我那差幾天就過門的媳婦咋了?誰把她燙傷了,燙傷了咋不當時就送醫院,還在這吵吵個啥呀……”
後頭的青蓮悄悄的退居二線,王家和跟大墩父子倆像王朝馬漢一樣一左一右的護著崔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