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見狀卻是道:“候吉侯勇已被我制住,翻不起浪了。”頓了頓大奎又道:“今夜前來是有兩件事,其一是提拔兩名千總,他們是由應天趕來尋我的。一個叫孟歌,一個叫區正言,綽號區大錘。昔日此二人皆是常遇春將軍麾下部將。”
張溫聽到大奎說及孟歌及區大錘,不僅驚問:“可是操刀虎與驚雷虎?”
大奎不由奇道:“張大哥也知道此二人?”
張溫靦腆一笑道:“常遇春將軍乃是大明先驅,其手下五虎誰人不知?只是沒見過罷了。”
大奎笑道:“那日在我的住處你見過的,改日定當與你好好引薦一番。”
張溫聞言不禁大喜,轉瞬問道:“張大人今夜此來,還有一事是什麼?”
大奎恍然大悟,這才道:“我在想,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殺擴廓帖木兒一個措手不及?”
張溫聽到這句話,確實有些作難,當即說道:“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原是上上之策,可惜蘭州兵少將寡,如何為之?”
大奎哈哈笑道:“兵不在多在精,良將眼下就有兩個。何愁沒有作為?”
張溫略一思量,這才問道:“不知大人有何高見?”
大奎笑道:“現在城東門前挖上一個大坑,內設竹籤鐵蒺藜。坑上以薄板柴枝封口,再以浮土掩蓋,四周佈下埋伏,只等擴廓帖木兒大軍入城便可迎頭痛擊。”
張溫想了想卻是搖頭道:“張大人說笑了,那要多大的坑啊?”
大奎卻道:“只需十丈見方即可。”
張溫點點頭道:“十丈見方,只需兵士五百輪番挖掘一個時辰便可成事,元帥臨行前曾留下強弓硬弩及火炮鳥銃。此時便可派上用場,我即刻安排。”
大奎隨後又道:“除卻城東埋伏,尚可趁夜派出奇兵襲營。”
張溫道:“城中尚有精騎八千,隨時聽候大人調遣。”
大奎與張溫不僅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儘快挖好大坑佈下陷阱,張溫竟然調集了一千兵士在城東門前的大街上輪番挖掘。同時西門處八千精騎蓄勢待發,孟歌及區大錘二人甲冑在身策馬立在城門處只等號令。
大奎吩咐,孟歌及區大錘二人各帶四千騎兵,趁夜殺入城西門外的元軍大營,只求將元兵一舉擊潰便繞向南門,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再衝城南元兵大營。
城西及城南外個駐紮有兩萬元軍,加起來有四萬之眾。明軍區區八千人馬,如何能將四萬元兵一舉擊潰?奧妙在於這八千精騎兵的馬上皆是帶了兩個大布袋,內裝的便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驚天雷’。
驚天雷無須藥引,只需將其扔出去,落地後受到震盪便會爆炸,其威力可謂是驚天動地。而這兩批明軍皆是排成一字長蛇陣,每個騎兵手上都持有一面滕盾護在一側。此滕盾乃是山藤編就裡外兩層,內中夾有棉絮。此盾可防火槍,弓弩刀槍。且又輕便順手,實在是夜半襲營的必備佳品。
按計劃,只等城東擴廓帖木兒的大軍進城,城西門才會同時開啟。而此時的城東門大街上正有一千明軍兵士手持鐵鎬鐵鏟奮力挖掘,挖出的土都送到了大坑兩側堆積夯實。不到半個時辰,好好地一條大街已是現出一個足有二十丈長,十丈寬的大坑。
毛竹本為南方產出,但因其多用於弓弩的製造,故此明軍中帶有此物。兵士們以刀斧將毛竹劈開數份截斷削尖,並把這些竹籤插在了坑底以鋒刃向上。張溫親臨督造,等到坑底插滿竹籤,張溫又讓人取來數十桶桐油潑進了土坑。如今一來,元軍掉進大坑想要出來便要費些事。
張溫咱在夯實的坡頂,眼望全場心中已是十分滿意,只需將長街的一頭安放些諸葛連弩,便可事半功倍了。
大奎站在一邊卻是道:“坑中尚須灌滿水,一旦元兵入坑,死人填滿了坑,竹籤自然就無用了。添些水進去,如此一來桐油漂浮其上。若是有需要可以放一把火。”
張溫聞言不禁打個寒戰,但依舊按著大奎的話命人擔水灌坑。陷阱設定完畢,明軍又以薄板柴枝將大坑表面虛掩了,其上撒了浮土。如此一來可算是萬事俱備只欠元兵前來填大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