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個戲班子到平陽落腳,因其中有一個戲子貌美如花,剛到平陽未及半月便聲震四方。馮不實得悉後設計霸佔了戲子,並逼得班主險些上了吊,最後帶著戲班子逃離了平陽城,如此作為不勝列舉。
大奎將這些供狀放回案上才道:“馮不實為禍鄉里多年,若不殺你難平民憤,來人啊!”
臺下兵士一聲虎吼:“在。”
大奎擺擺手道:“拖下去,斬了!”
“大人,饒命啊。”馮不實哭號求饒,其狀甚慘。
大奎見到馮不實如此悽慘模樣,仿若心中有些不忍。揮手屏退欲上前動手的兵士,探出身子問道:“你叫本官如何饒你?難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不等馮不實說話,大奎又道:“若是舉報他人證據屬實,當可另當別論。”
如此點醒,馮不實哪裡會不明白。當下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六七個名字,並將他們的罪狀說的天花亂墜惟妙惟肖。
馮不實說的這些人,都是平陽府豪紳。大奎滿意的點點頭道:“嗯,有根有據不似作偽打工太子。來人啊,將所述之人一一捉拿到案。”
身後侍衛領命,帶領一干人馬火速進了城。
這一下平陽府熱鬧了起來,平日裡仗著錢勢橫行鄉里的幾家豪紳遭了大難。家產被抄不說,連當家的都被官服上了枷鎖捉拿了。未到午時,馮不實所供述的七名豪紳一個不剩的被帶到了汾河岸邊的刑場。
大奎故技重施,再派人將這些豪紳的管家帳房拿獲,嚴刑之下真相大白,供詞足足有一尺厚。要命還是要錢?當然是要命。粗略一算,官府共收繳房產十七處,商鋪三十二間,良田一千七百餘畝,金銀總計二百三十五萬兩。
至於這些拿獲的人犯家中僕從老小,則每人三兩銀子遣散。其餘人等按供詞所述。有人命案的盡數斬首,沒有人命案的發配至遼東充軍。大奎信守言諾,沒有殺馮不實。但卻命人在發配的人群中散步了一個訊息,是馮不實出賣了他們。
可憐馮不實,身價鉅萬一夜間化為泡影。這還不算,聽說在發配遼東的路上便被其他案犯掐死了。
‘升堂’……。
平陽府衙開堂問案。
大奎念及孫東海心中一定有怨氣,故此就在平陽府衙開堂問案。
孫東海被帶上堂來,開口便問:“張大人,下官所犯何罪?”
大奎在堂上威坐,冷笑道:“為官者不為百姓申冤,這便是罪過。”說罷命人拿來平陽眾豪紳的供詞,大奎指著供詞道:“平陽府發生這許多冤情命案,你身為平陽府尹竟是充耳不聞,這不是包庇又是什麼?”
孫東海見問,思慮片刻這才揚聲道:“本官乃朝廷所授,張大人豈能不報知朝廷任意裁撤?”
大奎聞言拍案而起,怒喝道:“本官身為中書省左都御史,三品以下官員俱受節制,如何管不得你?”說罷喝令道:“來人,將犯官孫東海押在大牢,三日後問斬。”
聽到大奎如此一說,孫東海不禁咆哮道:“張大奎,你敢私斬朝廷命官?我要告御狀,我不服!”
大奎冷聲一笑,揮揮手道:“將犯官帶下去,對其言辭不必理會。”
左右衙役互看一眼,還是聽從號令將孫東海帶了下去。
接下來,平陽府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雖是戰亂之年天下初定,平陽境內人口也有三十餘萬。官府按造冊的名單一一查訪,人家境貧寒的贈與土地耕牛及少許金銀,一時間平陽府百姓歡天喜地,比過年還熱鬧。
耕種之家多數是佃戶,如今有了自己的土地,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一樣好事。大街上都在傳誦著左都御史張大奎的功績,平陽府為禍多年的地主豪紳死的死發配的發配,老百姓再不用忍氣吞聲寄人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