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一大清早，院子外，傳來了隔壁陳徐娘的聲音。

“徐娘，一大清早的，你還讓不讓靈兒睡覺的。”趙靈兒自然知道徐娘與自己父親曖昧的關係，她也打從心裡面，已經把徐娘當成了自己親人看待。

“不是徐娘不讓你睡，而是你父親出事啦！”

“出事，我父親能出啥事的？”趙靈兒繼續無心無肺的回應著，她也壓根不會相信自己父親出事。

“一個時辰前，你父親像往常一樣搬運屍體，但就在他第二次搬運棺材中的屍體時，那棺材裡突然跳出了一條裝死的蛇妖，咬傷了你父親，現在他恐怕要不行了……”

“什麼？”聽到自己爹爹快不行時，趙靈兒直接打斷了他的聲音，焦急的道：“徐娘，你快帶靈兒去見父親。”

“徐娘這就前在前領路。”陳徐娘說完，便領先跑在前頭，趙靈兒則是跟在身後。

眨眼之間，兩人便只剩下兩道小黑點。

林驚蟄沒有過去湊熱鬧，因為趙靈兒並沒有帶上他，而他現在的角色只是一具屍奴，沒有主人的命令，是不能隨之離開的。

趙靈兒隨著陳徐娘奔到了山谷的外圍，便遠遠見到了許多天屍宗弟子圍在一塊平地上，那平地上圍著的天屍宗弟子，大部分都只是練氣期，築基修士只有寥寥數人。

待兩人奔到人群中時，他們似乎認出了趙靈兒兩人，便有人讓出了路來，紛紛露出了憐憫的神情。

“爹爹。”趙靈兒帶著哭泣的腔聲，奔向不遠處倒在血泊裡的杜晨。

倒在血泊裡的人不止杜晨一人，還有數人，不過他們傷勢不重，反而是杜晨傷得最重，已經奄奄一息，吊著最後一口氣，只為了等著趙靈兒的到來。

“靈，靈兒……”杜晨見到趙靈兒的到來，嘴角抹過一道欣慰的笑意，便斷了氣，撒手人寰。

“爹爹！”趙靈兒撲到杜晨身邊，哭得稀里嘩啦，死去活來……

傍晚，杜晨與另外兩名因傷勢過重去世的天屍宗弟子一起下了葬，並埋在了亂葬崗裡。

不過，他們與那些沒有身份的屍體不同，他們都有自己的墓誌銘。

趙靈兒則守在杜晨墓旁，遲遲未離開，而陳徐娘也守在她一旁，安慰著她。

是夜，夜風習習。

“靈兒，回去吧，天冷了。”

“不，徐娘，你先回去，我想多陪陪我爹爹。”趙靈兒此時眼淚也早已經流乾了。

“唉，你這孩子，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別傷了自個身子了。”

“徐娘，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等下我累了，我自己便會自行回去的。”

“行吧，那你多注意安全。”陳徐娘又補充了一句：“山裡路不安全，你多注意一下，聽說那襲擊了你老爹那蛇妖沒抓住，你現在只有練氣一層，若碰到那蛇妖時，便大聲的喊救命，這裡的守夜師兄弟聽到你的聲音，會過來救你的。”

“我知道了，徐娘，你回去吧。”

“好。”陳徐娘說完，便轉身離去。

至此，宿露在亂葬崗外的人便只剩下了趙靈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