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來,無極宗的修士眼神沉了沉,死死盯著神道宗的修士。
“這話是何意!我無極宗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什麼時候還需要你們同意了?”
開口之人是位築基修士,此人名為祝七,修為在宗門中還是不錯的,在這兒便有些不夠看了。
早就厭煩了這樣的日子,心裡也是壓著火氣呢,此時聽見神道宗修士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就不客氣了。
司依依眼神警惕,隨即便射出了一塊陣法。
她在神道宗的佇列中張望了一下,卻沒發現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旋即便把視線放到了神道宗的王甯浩身上,“是你指使的?”
她給無極宗的修士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王甯浩閉著眼,並不搭話,嘴角卻是浮現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來。
司依依只覺得他這模樣不太對勁,也是怪了,他之前都不是那般模樣,現下怎會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雖然她並不認為,神道宗有什麼手段可以對付無極宗以及一旁的玄天宗,但身子卻莫名戰慄起來。
莫不是吃食不夠了,打著想殺了他們取走儲物袋裡血食的主意?
不可能呀!
她修道至今,什麼樣的危險沒有遇見過。肉身怎會因為他們幾句話便感到戰慄?
祝七不樂意了,平日陣與肉身修為兼顧,在宗內還是小有名氣的,見此情景,立時就同一旁相熟的玄天宗修士拱拱手。
“御兄,不若你我兩宗聯手,便是他們打著一些見不得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
司依依眸光驟縮,暗罵一聲蠢貨。
她的感覺不會出錯。
身體傳來這樣的戰慄……應該是在害怕。
但……她應該害怕什麼?
在場如此多的修士,況且她自身修為也不弱……
司依依謹慎慣了,還是選擇相信了身體給她帶來的感覺。
管不了那麼多,也顧不上她的話會不會被別人聽見了,立時厲喝一聲,“大家趕緊走!不願意走的就算了,願意走的便跟上我!”
司依依在腳下拍了一個加速陣法,迅速遠離了此地,四周只留下她的迴音。
她的背影很匆忙,看起來就像在逃命一般。
能讓司依依出現這等驚惶的神色,可想而知必然是有些不對勁的。
一些金丹期的真傳弟子二話不說,緊緊追在她的身後,陣法、丹藥、吃食,就跟不要錢似的,瘋狂往身上拍;往嘴裡扔。
有些機靈的修士眼睛閃了閃,也跟了上去。
祝七有些怔愣,瞧著遠走的背影磕磕絆絆喊出一聲:“師、師姐……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啊?”
他偏頭,對著玄天宗的方向,“御兄你說是吧?”
然而當轉過頭時,發現他所謂的御兄早就沒了影兒,臉色一時變得尷尬不已,臉頰因尷尬而浮現出一絲通紅之色。
要說玄天宗的修士嘛……
在神道宗開口阻攔時,玄天宗的修士便面色發沉。
本來人心就不齊,多多少少對宗門大力培養有煉丹天賦的弟子不滿意。
早先聚集在一起也是勉強,現下那點子團結之心消散得無影無蹤。
玄天宗的修士也慣是個滑溜的,見狀不對,眾多修士竟是不管不顧往嘴裡塞了一大把辟穀丹,以及吃食,紛紛向不同的方向奔行而去。
祝七口中的御兄,在他拱完手時便開溜了。
本來在縹緲宗離開時,他也想離開的,奈何實在拿不出決心來。
現在被濃濃的危機感包圍,咬牙嗑著辟穀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