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有小半個月路以後,柳憶香才見到了一些修士的身影,不過那些與她無關,她沒有湊上去,只自顧自趕著路。
那些修士一感受到柳憶香周遭瀰漫著的煞氣,以及滿臉刻薄的模樣,頓覺這位女修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貨色。
便也識趣的沒有往上湊,反而離她離得遠遠的,生怕她看誰不順眼,暴起殺人。
這樣的事情,在修真界最是常見了。
見她行色匆匆,旁若無人般掠過他們以後,那些修士才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他們之中,修為最強的修士也不過才築基初期,哪兒能和那位一眼就看不透修為的女修比擬,自然是能退多遠便退多遠得好。
大黃眼珠子骨碌一轉,它也學得有模有樣,深深蹙著眉頭,眼中兇光畢露。
它看香香好像就是這般,所以那些修士才會如此懼怕它,大黃頓時就來了興致,勢必要做一隻令人畏懼的兇獸。
只是把,任它如何裝兇,乍一看,並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可愛極了。
奶兇奶兇的反而讓人更加覺得可愛,大黃自是不知道別人的心思,自個玩得起興。
柳憶香拍拍它的腦袋,輕笑了一聲。
那些修士見柳憶香終於走遠了,才壓低了聲音討論起來,“唉……咱們這些資質不佳的,拜入了小門小派,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能不能結丹還兩說呢。現下元界又出了神道宗那攤子糟心事,咱們往後可如何是好呀?”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呀,神道宗一夜之間,全宗上上下下都消失了呢!”
“也是因為他們消失了,我們才有膽子出來尋些機緣……”
他們討論的聲音壓得雖低,卻瞞不過柳憶香的耳朵,聽了一耳朵以後,倒也不在意。
他們所知道的訊息也不全面,只知曉神道宗消失了,不知道更具體的,那些她聽聽也就罷了。
……
就這麼趕路又趕了幾天,途中遇上的修士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敢招惹柳憶香。
柳憶香看著逐漸增多的修士若有所思,必定是神道宗連同噬靈獸也消失了的訊息傳得元界人盡皆知了,所以現下才會遇上這麼多修士吧。
她嘆了口氣,明白神道宗突然消失是打的什麼主意了。
就像現在,他們才消失多久?大家就出來尋找機緣和歷練了。
以往蟄伏於宗門中修煉的修士都不敢冒頭,現在卻多得不行。
神道宗的打算,無非就是算計著徹底消失於眾人眼皮子底下,令元界修士降低警惕心,在他們最鬆懈的時候,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或許一年兩年,元界修士都能保持著一顆防備的心思,但八年十年,甚至是數百年呢?
元界的修士還能保持著那顆心嗎?
恐怕長久以往下去,心中的防備早就被四周的安逸磨平了吧。
到那時,後果會如何,已經不用她再來說了。
她一個弟子都能想得到,不可能那些宗門的掌門想不到這點上來。
柳憶香嘆了口氣,眉目之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現在想太多也無用,她能做的,唯有儘快提升實力,增強自保能力。
拍了拍身下的肥貓,示意它快點。
倏地,掛在大黃脖子間的儲物袋裡,發出一道無力的呼喊:“能把我放出去了嗎?”
大黃頓了一下步子,隨後又快了起來,心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呢,哪能那麼輕易放你出去,安生待著吧,不泡成臭玉是絕對不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