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的“大黃”,只針對於大黃,並不針對柳憶香,無論她向前還是向後,它們都無甚動靜。
說實話,她手裡本沒有什麼可以抵禦精、氣、神不被替鬼木吸收的靈寶,但就在剛才,她有了。
柳憶香微微低頭,伸出手掌看了看,原來祀骨紋還能這般用。
神識內感體內,可以瞧見身軀的血肉中、脈絡中、腦海裡,都被一條扭曲的線串聯了起來。
神識內感整個身體內部的話,便能透過那條線,大概看出是一個“禦”字。
寫出這個字並不難,但前提是有那塊祀骨紋作為媒介,否則即便腦海裡存著這個字,也無法寫出來。
這是柳憶香的直覺。
“禦”字祀骨紋不僅能作用於親口說出來,還能糅合渾身的精氣神,將其刻在身體內部。
靈光乍現間,就想了這裡,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以精、氣、神為筆,身體為紙,將其繪畫在身體內部。
沒想到真的成了。
“禦”字祀骨紋的功效,原本是抵禦神識攻擊,至於刻在身體內部會有什麼功效,柳憶香不太清楚。
不過她的第六感告訴了她,刻在體內的“禦”字祀骨紋,可以抵禦替鬼木的蠶食。
反倒是燒錄在體內消耗的靈氣、神識,不如直接把它念出來消耗得恐怖,只用去了她三分之一的精、氣、神。
在字元刻好的瞬間,柳憶香的臉色就失去了血色,有點慘白。
如果僅僅只是瞬間失去三分之一的靈氣,她倒不會這樣,但她在失去靈氣的同時,還失去了肉身與神識的力量。
驟然在短時間內流失大量的體力與神識,身體自然會覺得不適應。
這個損失的程度,柳憶香覺得很值。
僅僅只是損耗了三分之一的精、氣、神,便換來了抵禦替鬼木蠶食的二十四個時辰,怎麼看都怎麼值!
她止住腳,拿出肉乾,大口大口嚼著,吃完之後還服下了恢復神識之力的丹藥。
靈氣的恢復用不著柳憶香擔心,在丹田中的靈氣少了的瞬間,混元神功就自動運轉著,吸收著這片空間中的靈氣。
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九十九個“她”,自然要把狀態調整到最好才是。
另外的九十九個“她”,也學著柳憶香的模樣,做出了咀嚼著食物的樣子。
只是她們沒有食物,慘白著一張臉,只能機械地張合著嘴巴。
柳憶香還沒有見過屬於自己的臉上,出現那種古怪又僵硬的表情,看著看著,就笑了,頗有種冰山消融之感。
她一笑,那九十九道人影也笑了起來,大黃聽見身後“咯咯”的笑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雖然那九十九道身影和香香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樣,但在它耳朵裡聽起來就是很奇怪。
真真是夭壽哦!
柳憶香瞥了大黃一眼,眼中閃過一種名為“你行嗎”的情緒。
大黃昂了昂腦袋,眼尾微微上挑,不屑地瞥了九十九隻狗一眼。
它是沒有可以抵禦替鬼木蠶食的能力,但若是它的血脈之力也能被它們吞過去的話,那它就不配為狗。
柳憶香見到大黃的模樣,不由失笑,心下了然大狗這是有應對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