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叫那些“僱主”得知它回到了祁連山脈,說不得一個惱怒之下就得抽死它。
黑昱哭喪著個臉,渾身散發出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耷拉著眉眼,有力無氣地嘶吼了一聲。
柳憶香揚了揚眉毛,“你怎麼了?”
黑昱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打量著少女的臉色,猶豫良久之後才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曾經在祁連山脈做下的“好事情”和她全盤托出。
柳憶香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都沒說話,饒是她透過黑昱的神情猜出它可能在祁連山脈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但也著實沒有料到是這樣的事情……
簡直了!
比她還能闖禍,還能坑蒙拐騙!
眸光在流轉之間,閃過了一道精光。
柳憶香正愁找不到可以用來磨鍊自身的對手呢,金丹期的靈獸,基本上很少有靈獸能對她起到一個磨鍊的作用了。
在迷霧森林裡的那片沼澤中,就深有體會了。
更別提如今的她,修為還漲了一截,晉升到金丹中期了,便是不使用殺戮種子的手段,同期內也少有人是她的對手。
她想要的,遠遠不止是磨鍊,更多的,還是想讓自己置身於生死危機之中,在生死中尋找生的契機。
不逼自己一把,柳憶香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不經歷這種生死危機,她就永遠無法快速成長。
生死之間,是磨鍊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不論是修為,還是神識之力,又或者是她的腦力、反應速度、搏殺技巧等等。
能提升的東西,可太多太多了。
隱於暗處的敵人很強,她必須儘快讓自己成長起來,日後才有自保的能力。
有了黑昱這個闖禍小能手,柳憶香完全不用再擔心找不到合適的對手了。
根據黑昱坑蒙拐騙的嚴重程度,只需把它帶在身邊,想必日後的每一天,她都能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裡。
柳憶香眼尾眯了眯,眸光裡滿是興奮,語氣中帶了一絲狠辣,“別怕。”
黑昱聽到以後,心尖發顫,喉嚨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它很想說:要不放我走?再不然把它藏起來,也是好的呀!
如果只是一兩位元嬰期的靈獸,黑昱還不可能這般懼怕,他們一行人加起來的戰鬥力怎麼著也能從它們手底下走百十個來回,還利於不敗之地了。
但問題不是呀!
主子是很強不假,但在迷霧森林裡,她對上的只是金丹期的靈獸罷了。
金丹期和元嬰期可不是同一個概念,中間隔著巨大的鴻溝!
也不是黑昱不相信柳憶香,而是金丹與元嬰之間的鴻溝是巨大的,即便她能躍階戰元嬰不敗,甚至將其反殺,但她絕對做不到在數以幾十位的元嬰期靈獸合圍之下,還能有如此的優勢。
再說了,這是黑昱自個惹下來的禍事,打從心眼裡來講,它不想讓主子幫忙承擔它應該承擔的責任。
它寧願等到修為有成,再來了卻這段因果牽扯。
早知還有回到祁連山脈的那一日,黑昱只恨不得抽死以前那個“裝神弄鬼”的自己。
它做甚麼要去招惹元嬰期的靈獸,最後還叫它們識破了把戲呀?這不是嫌自己死得還不夠快,上趕著找死嗎!
黑昱心裡後悔極了,當初就應該慢慢來,一口一口慢慢吃成一個胖子,不然也不會面臨如此的境地了。
黑昱聲音顫抖,連舌頭都捋不直了,“主子,要不、要不……我偽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