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百無聊賴地在自己營房周邊閒逛著。這一天天日子過得,都快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名甲師。
要不是瘋老大給了個他無法拒絕的酬金,他怕是早就挨不下去了。
若是他事前知道是這麼個苦差事,他還不如在外面拼殺呢。每天除了監視還是監視,甚是無聊!
幸而,這裡還有每天少不了的機甲對戰,總算聊以慰藉了!
時光迅速,一早閒暇轉瞬即過,張鳴如往常一般,踱到了營房迴廊的欄邊,雙手交疊倚靠,欣賞起每日午後的鬥甲來。雖然他手癢難忍,但是礙於其暗樁的身份,是不可主動參與鬥甲的。
營地內的鬥甲,是完全自願參加的。跟某些星外世界的迴圈淘汰制完全不一樣,這裡採用的是擂臺制。每週一輪,能夠挺到週末的甲師,便是這一週的藥劑試用者。雖說這對擂主有點不公,但是隻有真正的強者,才會不懼任何挑戰,這便是“瘋老大”定下的規矩。
在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已經連勝好幾天的本週最強者,紀耀登場了。
紀耀年約二十五,身高兩米有餘,膚黑體闊,寸發黑眸,虎背熊腰,一身彪悍的腱子肉,是一個極具威懾力的力量型甲師。憑藉其五級的力量,可以摧枯拉朽般將營地裡那些挑戰者碾成齏粉。可以說,他已經是名義上的本週擂主。
此時紀耀虎目圓睜,爆吼一聲,直震得整個訓練場內鴉雀無聲。
“來呀,哈哈。看誰敢挑戰本大爺!”
紀耀站在場中心,橫眉怒視周邊圍觀的眾甲師。此時,他的機甲尚未喚出,已經讓那些想要挑戰的傢伙心驚膽裂。而之前的那些挑戰者,據說落得一個全身不遂都算幸事了。威名之下,眾人期期艾艾,竟然無一人敢躍身而出!
張鳴冷哼一聲,很是不以為意。此人也就在此地耍耍威風罷了。區區一個初級甲師,還是佔得地利之便,在他眼裡根本算不得高手。若是落到他的手裡,只怕過不了三招。
看來今日份的鬥甲對決,又沒東西看了!張鳴一下有些意興闌珊,困勁上頭,哈欠連天,想要回去睡個大午覺。
他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得身後陡然揚起一陣歡呼聲。他急步躥到欄邊朝下看去,只見進場的是一個精瘦雪膚的少年。其人身高足足低了紀耀一頭多,再加上體型略小,站在紀耀眼前宛若一個小孩般。如若這是兩名武鬥家對決,結果幾乎呼之欲出了。不過對於甲師來說,終究還是要看機甲對戰的。
“我來挑戰你吧。”那名少年輕撫額前的碎髮,眼眸半睜不閉,也不看紀耀,只是懶懶散散地隨口答道。
“行啊,哈哈,報上名來,將死的小子。”半叉著腰的紀耀嘴角只是一斜,一雙銅鈴般的眼珠兀自睜大,氣勢凜然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對手。他眼見對手是一個乾瘦小子,心底已經有所輕視。
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訓練場內,力量型的甲師有著不小的優勢。那些擅長玩遠攻的甲師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因此上,能從這裡走出去的甲師,大多是力量型。
關於這一點,張鳴曾經在例行彙報中上呈瘋老大。
但是,瘋老大隻有一句話,如果能在這種條件下贏了力量型甲師,不更是天縱奇才嗎?
張鳴聽聞,也只是笑笑。他笑自己居然傻到跟瘋老大講道理。瘋老大所言不無道理。但事實是,那種天才豈是滿大街亂跑的?
就比如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哪裡有半點天才的樣子?
“鄙人冷鴉,煩請賜教。”話畢,冷鴉便輕手一揚,喚出了自己的機甲。
哇喔!他的機甲一出,場邊圍觀的眾甲師們均是一片噓聲。
“哎呀,沒想到居然是二星級的【紙鳶】。哈哈,看來這傢伙是活膩味了!”張鳴笑得前仰後翻,不能自己。
原來真的是個天才!一個不知死活的天生蠢材!
“是啊是啊!可惜場地太小了,發揮不開啊……要是換個大點的地方,倒是會有幾分勝算,真是可惜!”張鳴的身後募然傳來了一聲附和。
“要我說的話,再大的場地也是枉然吧?紀耀就算是個莽漢,也不至於輸給這麼個破機甲。”張鳴興致勃勃地回眸說道。他發現,與他搭話的是一個他未在營地裡見過的傢伙。他心下一思索就有底了。許是昨夜剛送來的那幾個?
只是,那麼快便坦然接受被困此地的傢伙,還是不多見的。張鳴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那名眉若墨漆、眸似寒星的傢伙很是自來熟地搭上了他的肩膀,輕呵一聲道:
“兄弟有見地。不如我們來猜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勝出如何?”
張鳴一聽就來勁了,笑逐顏開地一指紀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