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挑眉,“你媳婦好端端的去馬場做什麼?”
“馬場有點賬務上的事要處理。”
誰也沒把文綿綿離開往離家出走方面去想,主要是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人幹過這個事,華旌雲拱手,“兒臣明日想告假一日,兒臣擔心王妃處理不了那些賬目,又還帶著孩子,兒臣不放心。”
皇帝......
老六啊,哪裡都好,就是把他那王妃看的太重,一身本事卻又兒女情長,和他母親一樣。
做王爺還行,帝王如何能有這麼濃烈的牽絆?
“去吧。”
他差事辦的好,他這個做父親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去找媳婦?
華旌雲又說了,“兒媳想要帶著修睿一起去,讓他去馬場看看群馬。”
“應該的。”
皇帝難得沒有反駁,他的孫子必然是要文武雙全,“要是合適給他選一匹溫順的小馬。”
華旌雲應了,想著手裡還有一點差事,準備去忙完就來接了兒子走,見他腳步匆匆皇帝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樣子是恨不得立刻就飛到老六媳婦身邊吧。
馬場裡的文綿綿帶著小閨女在馬場玩兒一日,早起霧繞青山,林間萬物初始,草木發芽,泉水叮咚,草場上的馬兒腳步輕快,第一次看到這樣場景的玉鸞睜圓了眼睛到處看,臉上全是喜悅。
待日上中天,露珠在光的照耀下色彩斑斕,輕輕一碰便浸潤在指尖,馬蹄帶著泥土翻飛,讓文綿綿忍不住想要上馬背策馬揚鞭,可惜沒那個本事。
午後群馬慵懶嬉戲,小玉鸞累的睜不開眼睛也不願意睡覺。
這一方廣闊的天地裡文綿綿的心病不藥而癒,她是典型的自愈系人,吵了架,生了氣,其實都不需要哄她就能自己好,草木混合著泥土味道從鼻腔進入腹腔,撥出沉積的濁氣,心也跟著寬闊起來。
回想自己昨晚自怨自艾,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矯情了,祖父喜歡孫子人之常情,她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
“王妃,是不是要派個人給王爺去個訊息。”
方嬤嬤見她心情好了心裡鬆了口氣,文綿綿搖頭,“他知道的。”
她出了京城能去哪裡呢?
她相信她的大黃牛肯定能猜到。
望著天邊的雲霞,太陽要落山了,要是大黃牛今晚不來找她,明日她就自己回去吧。
說起來人家好端端的又受了她給的氣,要不要彌補一下他呢?
被她惦記著的華旌雲此刻已經要瘋了,他兒子不見了。
忙完了手裡的差事進宮接人,兒子沒看到只看到慌亂的宮女和內侍,以及他那暴怒的老父親。
據說宮女說修睿午睡了很久,伺候的人就打了個墩兒,醒來後才發現人沒了。
那麼小小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皇帝下令全宮搜查,可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看到人。
華旌雲面色鐵青,提了伺候修睿的人來細問,偏修睿午睡的時候伺候的人都在忙其他的事,有的在給修睿洗衣裳,有的去御廚吩咐給修睿準備醒後的羊乳,有的給修睿準備玩具,伺候在屋內的人在打盹兒,伺候在門外的人剛被必安給喊走。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華旌雲火冒三丈,讓他們起來繼續去尋,也就是這個時候鳳鳴宮來人說有人看到了小修睿,“申時剛到奴才看到林嬪娘娘懷抱有物,用寬袖遮掩朝翠林館去了。”
華旌雲蹙眉,“如何才來報?”
內侍磕頭,“皇后娘娘命奴才出宮到安北王府為小世子送果子,方才回宮。”
“皇后娘娘命奴才前來告知,娘娘先去了林嬪的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