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有點愕然地看向遲楓。

“好啊，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慕晚則是咬牙切齒，伸手狠狠地在遲楓的胳膊上扭了一把。

遲楓倒吸一口涼氣，有些無奈：“也不是瞞著你，這不是怕你擔心生氣呢嘛……”

天知道，他看到那些查到的資料時，在書房裡坐了大半夜，都沒能讓心底的火氣滅下來。

慕晚眼眶頓時紅了：“什麼怕我擔心生氣，寶兒也是我的閨女，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的事情，不管怎樣，我都應該清楚！”

遲楓有點手足無措。

他最是怕自己的妻女哭了，如今再看遲楓這幅要哭的樣子，只覺得頭都要大了，連忙道：“我的錯，我的錯！你別這樣，咱們不是在說寶兒的事情嗎？”

“寶兒，媽媽跟你說過的，不管你怎樣，你都是我的寶兒！媽媽也相信你，不是那種不好的孩子。”慕晚沒有再管遲楓，而是紅著眼眶看著謝重樓。

謝重樓眼眶同樣紅了起來。

她之前沒有說過在A市這邊的事情，也不是想著一直都瞞著，只是那些事情，真的太難以啟齒了。

如今，靳思語的出現，也算是讓這件事情有了一個契機吧，再加上慕晚如今的表現，也確實讓謝重樓心底的不安減少了許多。

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其實……剛剛那個人，我認識的，她是靳家的二小姐。”

說起之前的事情，謝重樓的聲音還是有些顫的，但既然已經開口，也沒有再繼續瞞下去的意義。

謝重樓看似很平淡和不在意地，將她當初進入靳家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慕晚眼眶紅得更厲害了。

可是，謝重樓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因為說起當時的事情，她的心臟仍舊是在拼命地抽痛著，無法忘記，在她拼盡的努力下，得到的那種種不公平的對待，以及到最後無法迴天的謝毅男。

“他的病來勢洶洶，被送入醫院的當天晚上，就下了三張病危通知書，我沒有辦法，最後就和靳夫人簽下了合約，只要有錢醫治他，讓他能夠撿回一條命，我，做這些都是可以的。”

當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這是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一個親人了，同樣的，他對她的養育之恩，就已經讓她沒有辦法在這件事情旁觀下去。

“不說了，不說了。”慕晚聽著她話語中的哽咽，感覺到屬於她的痛苦，連忙抱著她，給予她一定的安全，“這都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要怎麼說是她的錯呢？

她不過是為了救自己唯一的親人，而且也沒有不顧一切地去做出另外的事情來。

謝重樓並沒有因此停下，而是將這裡面的事情簡單地說過了一遍，旋即，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神色間都是頹喪和無奈，眼中隱隱有著淚意。

不管慕晚和遲楓做出怎樣的決定，她其實都是可以理解的。

遲家家大業大，而曾經的她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放在他們的眼裡，也許就是汙點般的存在，而有的時候，血緣親情，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你這傻孩子！”

慕晚看到謝重樓那副樣子，更是心疼得不行，伸手拍打了一下謝重樓的手背，聽得那“啪”的一聲，心裡也揪痛了一下，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像之前一樣安慰她。

“你有什麼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