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南聽著靳夫人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時，那積鬱在心中的火氣，已經在噴發的邊緣。

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冷靜。

“情種？”

“媽希望我做的，其實是那種絕情絕愛的人吧！希望我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己的幸福，都像個機器，像個傀儡一樣被你擺弄，你讓娶誰就娶誰，你讓我和誰在一起，我就得和誰在一起吧！”

“你怎麼這樣說？真的，你太讓我失望了。”靳夫人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眼裡確實有著濃烈的失望，“我所做的這一切，你難道都覺得我是為了我自己嗎？”

“難道不是嗎？”

靳司南沒有再給靳夫人面子，一字一句地道：“你希望我能夠按照你的生活方式活下去，因為在你的心裡看來，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走得更遠，走得更成功，而你，也會因為我走得更遠而有著更好的生活……”

“這一切，難道不是你為了自己在做的事情嗎？”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靳司南的臉上。

靳司南自然不是那種反應遲鈍的人，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靳夫人的動作，其實也是可以躲開的，但他還是硬生生地承受下來，而這一巴掌，也徹底打碎了他內心深處，還僅存著的一絲僥倖。

原來，自己所說的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靳夫人那一巴掌落下後，倒是後悔了。

不過她後悔的不是打了靳司南，而是這一巴掌落得有點不是時候，再看靳司南此時的神情，讓她這個當媽的，心裡都有點發涼。

靳夫人挺直了腰背，雙眼直視著靳司南，好像這樣，就能夠證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一樣：“在你的心裡看來，你就是這樣想著你、媽的！虧得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完全不管其它……”

“夠了！”

靳司南目光冰冷，冷聲喝斷了靳夫人的話：“我不虧欠你的，即使你把我生出來，養育而大，也不虧欠！因為這些年所給予的回報，已經足夠了。”

“別忘記了，我是個商人！”

“商人本性，逐利！”

靳母被他的話給氣的臉色發白，哆嗦著唇，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靳司南居然會拿用這麼激烈的言辭來反駁她，字字句句，似乎都將她曾經所有的努力，全部推翻，完全沒有承認的。

“你，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靳夫人氣的捂著自己的心口：“是，你能夠有本事兒，對我這個當媽的來說，確實也是一件好事兒，可你自己也不是感受到有錢有權的好處了嗎？”

“如果不是我，你能夠到達這樣的高度？”

“你別以為，現在的謝重樓沒有回到你的身邊，是因為你不夠好，她不過是因為你站得不夠高罷了！你別忘記了，當初的宋晨婉，為什麼會離開你！”

他既然要和她說這些，她就和他掰扯清楚。

望子成龍，是每個父母都在希望的事情，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誤！

她不說謝重樓和宋晨婉還好，一說，就徹底地點燃了靳司南內心裡的小火苗，轉而燃燒成熊熊的大火。

“宋晨婉當初為什麼離開，媽你不是最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