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戰沒有接銀行卡的意思,那張陽光俊朗的臉上,帶著不羈青春的笑容,卻讓對面的靳司南有種撕碎葉戰那張臉的衝動,腦子裡那根弦緊繃著。
是因為這張臉嗎?
靳司南不由想到,謝重樓在對上葉戰時,神情總會不自覺地放鬆下來,難道就是因為這張看起來白而無害的臉?
那可真是讓人不悅呢!
“我的女人,還用不著勞駕葉少。”靳司南仍舊很平靜地說著,將那張銀行卡放在了桌面上,輕笑一聲,“今天葉少不接,但我這給出去了,就是還了。”
靳司南意思很明顯:葉戰不接,那是葉戰的事情,但他確實雙倍奉還了,還有多的。
葉戰一聽,火苗就蹭蹭的往上冒,這不是強買強賣麼,但情緒剛上頭,就瞥見對面的靳司南仍舊是一副淡定到極致的模樣,跟著嗤笑一聲。
懶散地背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十足浪蕩公子哥的樣兒:“靳總真要這樣,我也沒辦法,不過嘛,這種事情總是有些先來後到的。”
他意有所指的話語讓靳司南眉頭輕挑,暈出嘲諷:“先來後到,也輪不到葉少。”
是他靳司南先認識的謝重樓!
跟他玩這些時間上的差距,葉戰仍舊比不過。
靳司南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的行為叫什麼,但他一向都是想做什麼事情就做了,想不清楚不想就是,目光時不時地掃過葉戰,似乎在嘲諷葉戰的不自量力。
葉戰也不生氣,只輕輕呵了一聲:“據我所知,謝重樓的父親在市醫院已經住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聽說有好幾次都差點斷藥,醫生也早已經說明,她父親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
“別給我扯些有的沒的!”靳司南聽得不耐,“這錢,你愛收不收!”
葉戰見靳司南起身,仍舊穩當地坐著。
一時間,兩人的角色好像顛倒了一樣,要知道,傳聞中的靳司南可是沉穩如泰山,而葉戰是完全相反的性子,沒想到現在首先坐不住的是靳司南。
葉戰也不惱,繼續往下說:“醫生早已經說過,她父親要儘快找到合適的腎、源,只有這樣存活下來的機率,才更大一些,但謝重樓拿不出錢。”
他陳述著一個事實,又似乎帶著嘲諷:“我倒是沒有想到,靳總口口聲聲說著謝重樓是你的女人,要花也是花你的錢,卻是連救命的40萬都不捨得給她。”
“我葉戰雖然好玩兒,但就算是個情兒,也是錢貨兩訖,就是分手費,也不止區區40萬,倒是沒想到,掌管著靳氏國際那麼一個大集團的靳總,出手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靳司南確實不願意聽葉戰囉嗦,但轉身時,葉戰的那些話就不自覺地往他耳裡鑽,讓他心底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覺,似乎有點不悅,又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了。
他回頭,明確地表示著自己的不爽,開口的話語如鋒利的刀刃:“那是我的女人,如何相處,那是我們倆的事情,像葉少這種流連花叢的人,哪能懂我們這些人的情趣。”
葉戰好笑又好氣,真是黑的都能夠被靳司南說成白的,不過,靳司南越是要挑他生氣,他越是冷靜,只哧哧一笑:“靳總這錢呢,我就不收了。”
“不過是幾十萬而已,可以幫上重樓我很高興,至於靳總所說的情趣嘛,我無話可說,您高興就好。”
隨著葉戰這話落下,室溫似乎都跟著一下子下降了。
“葉家那幾位……”靳司南剛開口,就被葉戰打斷,葉戰輕笑,“葉家還沒有落魄到連幾十萬都拿不出的地步,說起來,這幾十萬,拿到他們面前,他們都看不上。”
葉戰知道靳司南是哪個意思,無非就是要拿葉家那幾位來壓他,但就像他說的那樣,幾十萬的事情,於他們這些人,不過就是一頓飯的事情。
拿到檯面上說,還嫌丟人呢!
靳司南頭一次被人噎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而這個罪魁禍首,是謝重樓!
在他看來,並不是窮就有理,富人就理應將錢拿出來幫忙,但他既然承認了謝重樓是他的女人,也是將謝重樓劃入了他的範圍內,表面工程,總得做到。
見葉戰死揪著這不放,靳司南一時衝動,竟是想著掰回一城,冷笑:“行,這錢你不收,那就讓當事人來決定,願意接受誰出的就好!”
說完,他就撥了管家的電話,語氣像結成了冰:“把重樓送到咖啡廳來!”
那頭,管家被靳司南那一句“重樓”給震得忘了回答,回神時座機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管家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按照靳司南的意思,將謝重樓送到咖啡廳。
“管家,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啊?”一路上,謝重樓都有點惴惴不安,也問過幾遍管家,但管家只回了一句“到了就知道了”,便沒有多說。
下車時,看到那歐美風裝潢的咖啡廳時,謝重樓心底的疑惑更重了,同時更擔心了,一邊跟在管家的身後,一邊不放棄地問著管家, 試圖得到一點訊息。
管家想了想,道:“謝小姐,是少爺吩咐我帶您過來的,具體什麼事情,等您見到少爺,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