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重樓被他這麼一壓,腦子裡浮現的,就是先前靳司南在這種姿勢下所做的事情,一瞬間,眼裡劃過了一抹恐懼,驚叫一聲。
冰涼又帶著肆虐的吻,將她所有的恐懼,都吞進了肚子裡。
他像一頭暴怒的野獸,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啃咬著,發洩著。
痛。
好痛!
謝重樓被咬得疼得眼眶裡都是淚,卻連嗚咽的機會都沒有,直到靳司南的唇終於往下移,她才低低地抽泣著。
“呵,你還有臉哭?!”靳司南本來平緩一點的怒氣,又有了高漲甚至是熊熊燃燒的架勢,很不溫柔地捏著她的下顎,逼迫著她看向他,“謝重樓,說你是出來賣的,你還真特麼一點都不客氣!”
今天她和葉戰的相處,倒是看不出什麼曖昧,但就是這樣,才更可氣。
他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來到了靳家,但是,她既然已經選擇和家裡的老太太算計他,那哪有在算計他的過程中,就準備著找下家的理兒!
謝重樓被捏得疼得想哭,可她頭一次清楚地認知到,哭沒有用,尤其是在靳司南的面前,眼淚就成了她賣、裝可憐的一種認證,是她在羞辱自己!
她強忍著,小臉上浮上一抹倔強,在他的手勁下,艱難地動著下顎:“對,我沒臉哭,像我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臉。”
他不就是想要羞辱她嗎。
那就羞辱吧!
反正,比這更難堪的話,他又不是沒有說過。
謝重樓忍著心頭針尖般的疼,眼裡噙著的淚,始終沒有落下,看向他的眼神裡,透著的倔強讓人看了心驚:“司南少爺不就是覺得,我是出來賣的嗎?”
“我確實是出來賣的啊!”
話語似乎從喉嚨裡擠出來,謝重樓眼睛都漲得通紅:“為了60萬,我選擇聽從你母親的安排,和你結婚,到後面,也許還會因為錢,而做出更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我這就是在賣啊!”
他是個魔鬼!
如果之前她知道靳司南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人,知道靳母有著陰陽兩幅面孔,知道……靳家是一個可怖的牢籠,她可能……呵,她還是會選擇跳進這個火坑的。
因為,沒有錢,一直和她相依為命,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最愛的爸爸,就會因為交不起醫藥費,而被人從醫院裡扔出來,在窄小的出租屋裡,等著死亡的到來。
她,怎麼忍心?
謝重樓眼裡都是淚水,卻不知道該是怨誰恨誰了。
“你!”靳司南沒想到她居然死豬不怕開水燙,用他說過的話,將他堵得啞口無言,有些話,被人說了出來,再爭執或重複,就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你還真是好樣的!”靳司南從來沒有被人氣成這樣,尤其謝重樓還是一個他根本不屑甚至是看不起的人,“我不管你和葉戰之間到底有什麼,但你要清楚,你是我的女人!”
“在我沒徹底厭棄你之前,你要是敢做出半點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就給自己買一張草蓆,做好等死的準備!”
謝重樓不怕了。
她抬頭看向靳司南。
靳司南看著她那雙水汪汪,卻又透著無盡倔強的眼睛,再看到那被捏得有一圈指痕的下巴,眉頭輕輕一擰,只覺得心煩得厲害。
“我是為錢到你們靳家的,這沒錯。”謝重樓嗤嗤笑著,眼裡的淚花閃爍,“可是,你們靳家財大勢大,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們想要怎麼把弄,還不是你們的心情說了算嗎。”
她剛才鑽牛角尖了。
她是因為錢進的靳家,真要被靳家的人蹉跎,也是她自作自受,可靳家人又算什麼好人呢!
精神、身體等各方面,都對她各種打擊。
而她想要的錢,也不過是看靳母的心情施捨。
爸爸現在在醫院,情況危急,靳母也將這個當作拿捏她的籌碼,讓她為了合約的最終目的而各種努力,卻連點甜頭都不願意給她,讓她看不到一點希望!
想到靳母那說一不二的性子,再看靳司南對她的態度,就算她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她又真的能夠將孩子保住嗎?保不住孩子,等於合約無效!
呵,那她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謝重樓越想越絕望,也真的鑽進了死衚衕裡,死活也走不出來。
靳司南原本還有些氣,但見她話語行間帶出的絕望,再想到她跳樓尋死的事情,腦仁突突地疼著,再見她不說話,但眸間逐漸露出的絕望時,當即一吼:“謝重樓!”
謝重樓被吼,卻是一點理會他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