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女表子!”身後,傳來了中年男人憤憤的叫罵,謝重樓頭也沒回,往外快步走著,卻不想,中年男人再次把她拽住,讓她腦袋都跟著劇烈地晃了幾晃。
幾番動作下,謝重樓的忍耐已經到了極致,在中年男人伸手要去捏她的下巴時,她卻“嘔……”的一下,像是噴泉一樣,吐了中年男人一身。
謝重樓覺得她已經一隻腳被閻王爺給抓住了,難受得她想連黃膽水都想吐出來,眼角掛著淚光,不停地吐著,腦子裡只有一種想法:喝酒太要命了,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中年男人錯愕地看著身上的汙穢、物,再抬頭看向那個把他當成了馬桶的女人,氣得眼都紅了:“賤人,你特麼……”他要的是樂趣,不是噁心!
謝重樓終於吐完了,胃裡也舒服多了,被中年男人揪住時,腦子反應卻很快,知道這男人不是個好東西,當即用力地推開了中年男人。
那一番用力下,再加上地上的汙穢、物,中年男人腳下一滑,猛地就摔了個底朝天,人也摔在了那地上的汙穢、物上,這下,謝重樓吐的東西,都在他的身上了。
中年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反應過來時,大叫一聲,狠狠地捶了兩下地面,疼得他嗷嗷直叫,又將這些事情都扣在了謝重樓的身上,爬起來時還罵道:“賤人,你給我站住!”
謝重樓因為吐了,酒意也醒了一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著,卻不想,在出洗手間門口時,迎面撞上了一堵肉牆,撞得她眼冒金星,人也往後踉蹌。
就要摔在地上時,一雙大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往前一拉。
身後,是中年男人的叫囂:“臭女表……”
面前,是熟悉卻清冽的松木香。
謝重樓呆呆地抬頭,茫然地看著將她攬在懷裡的人,喃喃張嘴:“靳司南……”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到靳司南。
靳司南將人抱在懷裡,純屬是出自本能的動作,再想將人推開時,卻發現謝重樓那眼中的澄澈,讓他有一瞬間的呆滯,而這一瞬間的停滯,也聽到了謝重樓的呢喃。
這是,她第一次全名喊他吧。
為什麼,會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底劃過……
只是呆愣的幾秒間,中年男人也追了出來,看到謝重樓時,完全沒去注意靳司南的存在,伸手就要抓謝重樓,嘴裡還吐著那些汙言穢語。
靳司南一看到那中年男人,再想到謝重樓是從男洗手間裡出來的,臉色頓時黑得跟鍋底一樣,伸手就要將謝重樓推開:“謝重樓,你真是夠不要……”
話都還沒有說完,那雙纖細柔軟的小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部,小腦袋也枕在他的胸膛上,聲音裡都有著緊張:“靳司南,我不認識他!我就是要上洗手間,嗚,他欺負我……”
胸膛上傳來的哆嗦,以及她行動言語間的依賴,皆讓靳司南微微一震,下意識地將她抱得更緊一點,躲開了中年男人伸過來的魔爪。
那中年男人沒成功,抬頭就要罵:“臭……”
話剛到嘴邊,看到男人那張精工細琢的臉時,所有謾罵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裡,讓他臉色憋得通紅:“靳,靳總……”
“敢動我的人,本事不小。”
靳司南不意外會被認出,只是看到中年男人那副模樣,再想到謝重樓之前說的話,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峭的笑容,側頭看向了一側的特助:“江原,把人給我處理乾淨,帶過去。”
身後跟著的江原默默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下巴,合上後,一本正經地回答:“好的,靳總。”
靳司南轉身,懷裡還帶著謝重樓。
謝重樓呆呆地看著靳司南的模樣,一副“靳司南,你好帥”的花痴樣,又傻乎乎地問道:“你不是要上洗手間嗎?你怎麼不上洗手間啊,憋壞了可不好。”
身後還在處理著中年男人的江原,嘴角微微一抽:一定不是他汙,而是她說的話,著實容易讓人誤會啊……
靳司南嘴角微微一抽。
但很快,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酒氣時,眉目一冷:“你喝酒了?”
難怪跑男洗手間!
謝重樓完全沒有發現他是質問的語氣,有點委屈地道:“嗯,我喝酒了,那人就是看我喝酒了,就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想欺負我……”
她說得委屈,尤其是那副告狀的模樣,落進他的眼裡,在他的心底炸開了一點火花,他眸色微微一斂:“他想怎麼欺負你?”
他發現了,她應當是喝醉了。
那副小女孩的嬌態,平日裡根本不會表現出來,但今天,表現得淋漓盡致,讓他有種她喝醉了還挺可愛的錯覺。
他才不是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