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快速而來，一把把張越扯開，把謝重樓護在了身後，訓斥著謝重樓：“我說你是不是傻，連這點事情你都看不明白嗎？”

葉戰是尾隨著謝重樓來的，但在喧雜的環境中，跟丟了那麼一會兒，過來時就聽到了張越對謝重樓說的那些話，氣得咬牙切齒：“他哪裡是出了事情，只是在說你玩弄了他的感情！”

“你胡說！”張越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反駁。

只是，對上葉戰那張標誌性的臉時，那些叱問的話，通通咽回了肚子裡，靳家和葉家，都是他惹不起的，而且葉戰這人性情乖張，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都做過。

張越不敢賭。

“呵，敢做不敢認，孬種。”葉戰毫不掩飾他的鄙夷，冷笑連連，“你說謝重樓拿你當消遣，可以謝重樓的性子，十個謝重樓，都不如你一個張越會玩。”

“如果我沒有猜錯，靳思語帶著她來見你們，根本就是想讓你們攻略她，然後你張越接下了這個一個‘美事兒’吧，但謝重樓這人簡單得很，根本就沒明白你的目的，就以平常的態度對你。”

“你張大少爺會玩，什麼時候撩人碰過釘子，在謝重樓身上碰了釘子，就把責任推到謝重樓的身上，還說什麼謝重樓拿你當消遣，我呸！你要不要臉了？”

張越被說得面紅耳赤，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倒是身後的謝重樓，被葉戰一拉，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葉戰的一番話，怔然地看向張越，眼底透著一絲茫然和受傷：“是真的嗎？”

“你覺得我會在這些事情上騙你？”葉戰有點生氣，但見謝重樓的模樣，語氣軟了下來，“靳思語和他們玩得瘋得很，往常靳思語看不慣的女孩子，都是用這種方式解決的，他們那些人，早就做習慣了。”

張越對上謝重樓那澄澈到極點的眼神，竟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心裡有點悶悶的鈍痛，頭一次有種這樣做，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不應該的感覺。

謝重樓這下也沒什麼不明白的了。

她攥了攥掌心，好一會兒，心情平靜下來，她輕笑：“我知道的。”

本該是這樣的才對。

那些人看著她的眼神裡，都有著鄙夷和不屑，但遲遲沒有正面發作過，她也好奇以靳思語的性格，不可能之前真的是好心帶她出來。

現在嘛，也明白了。

“你說吧，要怎麼教訓他，我幫你。”葉戰已經擼起袖子，一副隨時可以開乾的架勢，讓謝重樓眼眶有點發熱，卻是笑了起來，“不用了，謝謝。”

她笑得眉眼彎彎，眼睛裡似乎有星光。

葉戰臉微微一紅，梗著脖子道：“他欺負你。”

“真的不用。”謝重樓搖頭，“他雖然沒有對我造成實際性的傷害，但我之前也是拿他當朋友的，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當陌生人好了。”

張越臉色一白。

張了張口，準備說些什麼時，卻被葉戰冷聲打斷：“重樓不跟你計較，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在重樓面前胡說八道，不然我弄死你！”

轟走張越後，葉戰看著面前的謝重樓，有點擔心：“我送你出去吧……”

“不行。”謝重樓拒絕了，想起靳思語帶她出來時的理由，眉頭微擰，很快看向葉戰，“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於公與私，她都不想和葉戰多接觸。

一是因為，她和葉戰之間，懸殊太大，二嘛，則是因為靳司南。

“重樓！”

謝重樓轉身時，葉戰終究是忍不住喊住謝重樓，話語裡頗有幾分彆扭：“你，是不是因為之前飆車的事情在生我的氣啊，我當時不是故意把你扔在警局裡的……”

謝重樓回頭，看向葉戰，神色認真：“我沒有。”

但在警局那一遭，她也是清楚地明白到，就算是朋友，她也是沒有資格和葉戰做的，想明白了而已。

葉戰看著謝重樓離開的背影，有點煩躁地撓了撓頭。

她是真的不介意，但也說明了，她也是真的不在意他……

謝重樓往回走了一個走道，但沒想到，會遇到在一側說話的靳思語和張越，驚訝之餘，她也沒有多問多說，只是和靳思語打了一聲招呼。

“我們是要回去了嗎？”

“不是，才剛出來，回去做什麼。”靳思語有點不耐煩地回道，但想到什麼，又道，“卡座那邊沒有酒了，你到吧檯那邊要點酒回來。”

“別太過分。”站在一側的張越忍不住呵斥了一聲靳思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一句話來，“你別忘了，上次是靳總親自帶她走的。”

靳思語別有深意地“喲”了一聲，話語意味深長：“怎麼，可別告訴我，你是來真的了，動真感情了，喜歡上她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她就是我哥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