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樓很少在他的面前哭,而且這種哭,跟之前的被嚇哭是完全不一樣的,讓他的心尖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磨著,有點輕微的疼。
他,是不是做錯了?
叮。
電梯的提示聲忽然響起。
謝重樓只愣了兩秒,意識到她哭了,就連忙側臉到一邊,將眼淚抹乾淨,而靳司南則是掃了一眼電梯的方向,正要去拉謝重樓的手腕。
宋晨婉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她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謝重樓那抹眼淚的動作,還有瞥見靳司南面色的不虞,腦子裡飛快地閃過各種念頭,眼睛微微一閃,朝著靳司南道:“司南,你對重樓發脾氣了啊。”
“你說你對她發什麼脾氣呢,她不就是揹著你和別的男人出來吃飯了嗎,這有什麼,你這平日裡不也是吃飯各種應酬不斷嗎,誰還沒有點逢場作戲了?”
宋晨婉幾乎是尾隨著謝重樓進入的電梯,不過是短短兩分鐘的時間,能發生什麼,她也不覺得謝重樓會主動向靳司南解釋,這是非張口就來。
何況,她也是越想越氣。
剛才在樓下大廳,謝重樓說她只做後兩個字的事兒,那分明是在罵她小姐!
宋晨婉明白過來,氣得渾身都在抖,心想著她居然小看了謝重樓,沒想到謝重樓罵起人來,也是絲毫不帶含糊的,還含義極深呢!
這會兒能挑撥謝重樓和靳司南,她就算撕了臉面,也不帶怕的。
靳司南剛剛軟下去的心腸,在宋晨婉的一番話下,瞬間又硬了起來,也想起了他之所以堵在電梯這裡的緣故:因為在包廂那匆忙一瞥。
他推測一下,謝重樓是看到他的了,本來是等著謝重樓回來找他的,但她沒回來,他乾脆在電梯出口處等著,就為了問清楚,謝重樓怎麼到這裡來了。
現在被宋晨婉提起,心一下冷了下來:“她說的是真的?”
靳司南不相信宋晨婉,但宋晨婉說得是有鼻子有眼,而且這種謊話幾乎是一戳就破,諒宋晨婉也不敢在他面前撒這種謊。
宋晨婉將髒水往謝重樓身上潑,謝重樓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靳司南會誤會。
謝重樓心裡還因此抖了抖。
聽到靳司南毫不猶豫的質問時,謝重樓心頭緊張了一瞬,卻多了一抹其它的情緒,她看向靳司南:“你都已經在心裡給我判罪了,何必再問我?”
靳司南面色一冷:“這麼說,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對嗎?”
說不生氣,是假的。
只要想到謝重樓和別的男人一同吃飯,他就氣得恨不得將和謝重樓一起吃飯的那個男人弄死,但他不能,只能赤紅著眼,執意要向謝重樓要個答案。
謝重樓心裡也堵著一口氣。
他和宋晨婉藉著逢場作戲舊情復燃,在電梯口等著宋晨婉卻因為來人是她也不忘玩弄,還口口聲聲說著她謝重樓連玩具都不是,只是玩物。
現在,居然一副玩物對不起他的樣子!
可笑!
玩物之所以是玩物,不就是被玩膩了,又成了別人的玩物嗎。
他既然認定她是玩物,怎麼連這點容忍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