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怕了他了。

靳司南看到她那副模樣，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語氣裡頗是譏誚：“怎麼，掃你兩眼都已經不行了？”

謝重樓被他的話語一噎，心想著他這個模樣，分明就是恨不得把她給拆分了一樣，還掃兩眼？

他的話可不可信，能不能信，謝重樓暫時沒時間去考究，心裡只想著，如果靳司南有別的動作，說什麼她都要扔下手裡的東西，先跑為上。

靳司南看得清楚，謝重樓仍舊是很認真地在給他上藥，但神情之間都有著一定的緊繃，顯然是隨時都在準備著，心裡冷哼一聲：“怎麼，你這自己砸了我，還做出這幅模樣。”

“是你先招惹我的。”謝重樓只停頓了幾秒，抬頭直視靳司南，眼神裡都沒有任何的躊躇，將真相說出來，“如果不是你做得過分，我根本不可能動手。”

她總要護好自己。

就算她再喜歡靳司南也好，但就剛剛那種情況下，跟喜歡和愛，沒有任何關係。

“我先招惹你的，我做得過分？”靳司南將這些話放在嘴中嚼了又嚼，好一會兒嗤笑一聲，“如果不是你和我家老太太之間簽下的協議，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

謝重樓沒說話，替他包紮著額頭的傷口。

那個傷口並不算大，但也不小，看起來頗有幾分觸目驚心，讓謝重樓心尖微顫，但她並不後悔。

待他的額頭上多了一個類似於ok硼的地方時，謝重樓才將拿出來用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再看向靳司南時，接起他剛才的話：“你也說了，如果不是我和你家老太太。”

“我還是那句話。不是我，也會是趙重樓、許重樓……”

“你們靳家、你家老太太究竟是怎樣的性子，我想沒有誰能夠比你更加地清楚了，何必將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的頭上呢。”

靳司南確實很冷，但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謝重樓不相信，他看不清楚這裡面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了，這件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步，已經談不清究竟誰對誰錯了，也已經沒有意義。

“你既然已經和我家老太太簽下合約，”話語頓了頓，靳司南看向謝重樓，一字一句地道，“那就按照最初的協議來，別的你什麼都別想。”

謝重樓有點急。

沒想到事情發展過來又發展過去，迴歸的還是原點，但是對上靳司南那張刻著冰冷的臉時，也稍稍冷靜下來：“按照最初的協議，也行。”

“但我相信以你的目光，也能夠發現這裡面很多的不合理的地方，別的我管不了，這合約我確實是簽下了。”就算是啞巴虧，她也只能往肚裡咽。

“合約裡明白寫明，要我做到了協議最終的目的，才會將錢付給我。”謝重樓再說起這件事情時，心裡就覺得挺嘲諷的，更覺得自己傻到沒邊。

就算是簽訂合約，她本來也可以為自己獲得更好的裡一的，但是，她就是沒有，還被人坑了進來，想想都很可笑。

“不管是我爸爸現在的病情，還是我現在的生活，都已經說明，我不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而且，這份合約，始終都會有到期的時間。”

靳司南聽到她最後那句話，面色冷了下來。

謝重樓並沒有因此著急，而是簡單說明：“工作上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和你們靳家扯上任何關係，我也希望靳少，不要從中作梗，我就是一不起眼的。”

“你就是因為這個鬧。”

“我並不是鬧。”對上他那樣明瞭的目光，謝重樓的心裡卻是有點荒涼的，從他的神態中，簡單可見，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