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謝毅男家屬,請問一下我父親昨日的狀況怎麼樣?”謝重樓在詢問這話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的。
身為謝毅男的女兒,此時此刻謝重樓的心裡是非常愧疚的,自己的父親生這麼嚴重的病,可是自己卻不能陪在身旁。
那種無奈又無助的感覺,只有謝重樓自己清楚。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你父親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你竟然到現在才來,醫藥費都已經不足了,趕快去辦手續交上。”
“還有啊,你父親換腎這件事情你考慮清楚沒有?相匹配的腎目前醫院有,但是醫院要求你提前交二十萬的押金。”
“等到手術之後,後續的費用再慢慢交。”
因為謝毅男生了這麼嚴重的病,謝重樓手頭卻沒錢,這段時間父親在醫院輸液住院的錢,都是謝重樓一點一點湊齊的。
別人交住院費,都是幾萬幾萬的交,可是謝重樓每次都是三頭五百的,根本就不夠扣一天的。
因為住院的費用不夠扣一天的,所以護士就總是會催著謝重樓繳費,催著催著也就不耐煩了。
現在對謝重樓的態度也非常不好,覺得謝重樓根本就交不起給她父親換腎的醫藥費用,想著這樣說了,讓謝重樓轉院或者是直接回家,讓她父親聽天由命。
聽到護士的話,謝重樓的表情特別的尷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兩隻小手不自覺的在自己的衣角上畫圈圈。
心神不寧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此時有心事。
“護士,這20萬的押金最晚什麼時候交呢?”
謝重樓此時滿臉羞愧的開口說到,聲音小的恐怕也只有面前的護士能聽到,心裡的那種自卑和無助,讓她根本就不敢在護士面前抬頭。
這世道沒錢的人就連大聲說話的資本都沒有。
“你問的這是什麼問題呢?這20萬的醫藥費,你交了我們就給你父親做手術,你不交我們就不做手術,你看看你父親的身體狀況,你認為他能拖到什麼時候?”
護士如此不客氣的話,讓謝重樓羞憤的更加沒臉抬頭見人,是啊,治病救人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那……那我儘快。”
謝重樓說完之後,腳步沉重的朝著父親的病房走去,此時謝重樓的雙腳感覺比千斤還要重,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跟著往下沉了沉。
從護士站到謝毅男的病房,只有不到十米的走廊,可是謝重樓卻走出了一個世紀般的冗長。
如果這條走廊一直都沒有盡頭,她倒希望自己就這樣走下去,永遠都不要去面對病房中的父親。
每次來到醫院,看見父親那樣被病痛折磨的毫無血色的臉,謝重樓心裡的愧疚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都怪自己無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弄到醫藥費,所以才會耽誤父親治療。
自己與靳母之間的合作,靳母已經給出了一部分定金,十萬塊的定金都用作父親的醫藥費了。
但是這遠遠不夠,如果想要讓靳母儘快的拿出剩餘的五十萬,那麼只有自己懷上靳司南的孩子。
靳母並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所以自己若是主動開口求她的話,肯定是得不到錢的,就算是得到錢,肯定也會增加其他的苛刻條件。
謝重樓走到病床的門口,慢慢的推開房門,病房裡面此時非常的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他朝著病床上的父親看去。
此時謝毅男緊緊的閉著眼睛,手上還打著吊針,表情有些痛苦,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謝重樓站在門口。
嘴角扯出慘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