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散發著香氣,春風帶著寒氣將那香味吹得她滿鼻子都是。
一個黑蠻漢子拍了拍南宮鑰:“這位小哥,讓一讓。”
南宮鑰挪了點位置讓對方走過去,還是被撞得身子歪了歪,孟贏忙一把拉住她,另一隻手牢牢護著盤子。
待人走遠了,才莫名其妙道:“阿鑰,先去把飯吃了,你跟我去後院吃,我有話跟你講。”
南宮鑰正要回答,一個夥計跑進來點頭哈腰的說道:“小爺,外面那位爺讓我來問一著呢您,什麼時候動身?”
她這才想起來盛柒還等在外頭:“就說我還沒整理好,讓他慢慢等著,不,讓他去逛一圈吃點東西再回來。”
“啊?”夥計有些不明白。
南宮鑰皺了皺眉頭:“去啊。”
夥計施了個禮轉身跑了。
轉頭瞧去,虞㶣忠文已經進屋去了,孟贏拉著南宮鑰走進後院,她將手一操:“那死小子太氣人了,把自己拖下水不說還拖你下水,真是氣死人了。”
孟贏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南宮鑰一下:“……當時他被扣在賭館,差了人讓我送錢去,我也不想去的,你不知道我見到他時那個樣子……他有些瘋癲,必竟是明儀君的兄長……”
南宮鑰詫異地說道:“他有些瘋癲?不會僅僅是為了這個吧?”
孟贏搖了搖頭:“不是。”
南宮鑰痛心道:“我就擔心你遲早被人騙了,沒想到你居然沒被哪位富婆騙,卻被虞㶣家那死小子騙了。”
“……”孟贏抽回手:“你當真撞了頭了?我跟你說,我覺得虞㶣忠文中邪了,事關妖物。“
”什麼?“南宮鑰愣在當場:“你換什麼話題?“
孟贏將盤子遞給南宮鑰,裡面有一大盤青菜炒蛋,還有一碗白米飯。
南宮鑰肚子適時地響了一聲,孟贏不好意思道:“再吃肉,你那塊銀子就不夠了。”
“沒事,我正想吃點菜。”吃了這麼久的肉乾和烤肉,她實在是饞菜了。
兩人往客棧後面的小花園走去,在那裡找了幾塊造景用的大塊坐下,孟贏說:“他要的東西我看去過了,是個古玩齋裡的白玉壺,就是個裝飾,但是妖氣沖天……”
南宮鑰問:“你就沒問過他?”
“他很看重這個玉壺,我能打聽到算不錯了,不好多提。”孟贏看著她:“你這麼久同澤弘去了哪裡?還有,澤弘那個隨從為什麼來找你?你最好說實話,我覺得澤弘可能要害你。”
南宮鑰正吃了一口飯,一下沒包住嗆了出來,連咳了幾聲,抬頭看著對面孟贏身上的飯粒不好意思地上前去一邊拍一邊道歉。
孟贏直直盯著她看:“一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一身隱有鬼氣,特別是這頭上,像是有什麼壓制著,卻又因太盛而壓不住,說不定就是澤弘動的什麼手腳。”
南宮鑰笑道:“怎麼會,你想多了。”
孟贏揪著領子傷心道:“你究竟還當不當我是你師兄?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出事了,我這是要對不起明儀君,對不起你,也完成不了師傅交待的事啊。”
南宮鑰一徵,忙安慰道:“沒那麼嚴重啊,我這能有什麼事啊?”
孟贏盯著她不說話,南宮鑰吞了一口口水,將手中的飯碗放在地上:“那個……師兄啊,你說這世上的鬼是不是都得除了啊?‘
"不是。"
南宮鑰心頭一鬆,正想如實脫出,孟贏接著又說道:“也可渡化。”
“若是渡化不了呢?”
孟贏理所當然地道:“那就滅了。”又疑惑道:”你以前好像問過這個問題,怎麼?又遇到什麼需要你伸張正義的鬼魂了?“
南宮鑰覺得有關無面的事為求穩妥還是再多些時日來做鋪墊,現如今不說為妙,打了個哈哈:”不是不是,嗯……是這樣的,我之前因為淮碧……就是澤弘身邊那位美女的一個堂妹,她將我的行蹤透露了出去,然後我喚了個鬼……嗯,你別罵我,就是,那鬼好像上了淮碧的身……對了,那隻鬼是我白天喚出來的。“
孟贏不出意外的果然很吃驚,他有些不敢相信,白日裡也能喚出這種陰氣森森的東西。得出的結論同無面一樣,不過到了孟贏這裡這只是一個傳說而已。然後是對於南宮鑰行蹤暴露一事,他覺得此事必須解決,否則根本無法走到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