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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是不是他

白子承為人一向溫和,這一次卻不知為何,在與楚君商議事務之時兩人居然爭吵了起來。宮人看見白子承摔門怒氣衝衝地離開,都嚇得不敢吱聲。

後頭的楚君哭哭啼啼了好一會兒,弄得幾個宮人不知所措,像是要找人撐腰似的問了申治在哪裡,不待宮人遣人去問便跑了出去,嚇得守在外頭的宮人忙跟在後頭。

新君上位除了分封便是繼承,而繼承歷來立長不立賢,申西這個楚君是繼承來的,卻不是嫡長子,也不賢,上位後更是一波三折,原本該封了卿士分出去的兄弟們卻依舊住在宮中,申西一日不開口,他們權當事情沒有發生。

當時日頭還照不到頭頂,正是巳時,楚君申西正大光明地跑去找他的哥哥申治,碰巧這一日申治卻不在殿中,正是在外務事之時。楚君哭得正起勁,一個勁要進殿裡去找申治,也不聽守在外面的宮人侍衛如何解釋。

眼見著這位楚君就要火起,這殿中的侍衛也不敢正大光明的擋他,想著他到底年幼,又沒有主見,便互相打了個眼色,放了他進去後忙派了兩個人,一個人去找秦氏,一個人出宮去找申治。

申西進了殿中等了一小會便沒有耐性,也不知一個寺人說錯了哪一句話,惹得這位小君主勃然大怒,在申治的殿中又是一通大鬧,那人是申西的人,後面跟著的人急得不行,卻又勸慰不住。

這場鬧劇直到秦夫人趕來才得以緩解,在申治趕回來之時申西已經被秦夫人勸走了。看著各處被砸碎的貴重物品,申治的太陽穴狠狠地跳個不停,直到確認過申西只路過後院卻並未去那處偏殿時才稍許放下心來。

哪知道才過了三日,申西因為白子承管束過多,干涉太甚,兩人又是一通大吵,白子承位高權重,又本是掌著諫言的官員,說起話來只按理說,分毫不讓,楚君手中沒有實權,再怎麼火大也確實不能將白子承怎麼樣。

可年紀輕輕的楚君腦子似乎真的是不好用,每每都要與白子承大吵大鬧,堂堂一國之君出了事就去找申治出面作主,實在讓人好笑。

這看笑話的人今日多了一個,正是申西的三哥申明,還是申西在路上恰好遇到一併拉去找申治的。申明倒也樂得看這一齣戲,屁顛屁顛就跟了過去,一路上不僅沒有勸慰楚王,反而還煽風點火,惹得楚王怒火更甚。

申治當日恰巧又不在殿中,申西帶著申明闖進去時也不知怎麼的被申明撞到了幾個宮人身上,申治的那幾個宮人正端著東西,這一下砸了申西一身,這可不得了,這火人普通的不敬燒到了謀害上面,一瞬便牽連上了申治殿中所有的宮。

這處宮殿整個烏煙瘴氣,申明卻看得樂在其中。申明這人是站在申治這邊的,只是到底人蠢了些,一副紈絝樣,申治也是不大敢用他。

申西命令手下的人拿了竹板將底下跪著的人挨個掌嘴,那些待衛面色不善,卻拿這個無理取鬧的楚王沒轍。

這一通打下去哀嚎求饒聲此起彼伏。申西向申明招了招手,在哀呼聲中稍許降低了聲音,倒不顯突兀:“偏殿那裡有個屋子,方才居然有人守著。”挑了挑眉毛:“孤現在沒空,四哥你去開啟看看,莫不是大哥在裡頭藏了什麼美人。”

申明看了看底下申西那些正執行任務的宮人,想了想,倒也是好玩,便悄悄地退出人群往那邊去了。

此時申西這邊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倒沒有人注意到不見了一個公子治,稍許後突聽得一聲驚呼從偏殿處傳來:“申弘!”

眾人皆是一愣,那些待衛也不管申西作何反應,迅速地衝了過去,申西雖然還是火冒三丈,卻也被那聲驚得跟了過去,跑得竟不比那些待衛慢,一群人蜂擁而至,只見申明跌倒在門口,眼神中全是震驚,直瞅著那個房門大開的偏殿內看。

申西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三哥,二哥在哪裡?”很是震驚地看著裡頭一個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一團布的人。”

院子裡的陽光從洞開的大門傾灑進去,雖說屋裡不甚光亮,但也足夠看得清楚了,那被綁著的人一眼見著確實就是申弘,但細看之下卻大不相同,只那雙眼睛有些相似,卻又失了神韻,而那周身的氣質更是不盡相同。

那個面色蒼白的男人還在勉力鎮定著,可是眼神中卻有一絲慌亂。眼見著侍衛便要將門關了,申西大喝一聲:“我讓你們跪在前院,你們居然敢跑,不想死就都給我回去跪著!”這話倒有了幾分氣勢。

又轉而向申明喊道:“三哥,怎麼會是二哥,二哥怎麼在大哥這裡?你快點將他帶出來!”

有侍衛想攔,申西一句“大膽”,確實沒有人能那麼大膽,眼看著申明將人毫不客氣地連推帶拖的弄了出來,面色各種難看地回前院跪著去了。

申明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興災樂禍的正要細看一下申弘的落迫之相,卻被申西在耳邊大聲的吼叫驚得退了一步,再回過神來,申西只留下一句“三哥好好看著他們,天黑前別讓他們起來”,帶著手下的人拖著便申弘離開了。

稍許冷靜下來之後,申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按說申治怎麼會將申弘捉來殿中關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事?他會不會惹禍了?迫不及待地就拂開身前面色不一的人往外匆匆而去,他得去告訴他的母親,要在申治找他麻煩時有個解決之法啊。

申治趕回來時看著一院子的亂象,只覺得一股熱血從四肢百骸直衝腦門,就快要從那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直衝出去。

使勁一拂袖子,轉身便要往申西的大殿去,後面一執黑羽扇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擋在了申治前頭。申治臉一沉:“先生這是幹什麼?”口氣陰沉,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

男子一雙精明的眼睛看著申治,卻並不怕:“公子,此事如此揭開,怕是再說什麼也對我們無益了,楚王倒是不可懼,只是那些臣子不好說話,公子為後計,不可傷了名聲。”

申治一口氣噎住,咬牙問道:“那依先生的意思便是讓我前去認罪!”

“非也。”黑扇男子揮了揮羽扇:“那人昨日夜裡誤闖了此處才被抓獲,想來不過是個細作,只稍多看幾眼便也能認得出那人與公子申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此人有詐,公子可讓令尹先行,到時候帶下去審查,該留還是該殺,公子再行定論。”

兩人目光對視,申治表情放鬆下來,整了整衣襟轉身往外走去。

另一邊,收到訊息的淮馨儀正一鞭子抽倒院門口的人,往身後的一眾人一攬手:“走!隨我去救公子申。”

待一眾人跑遠了,被抽倒在地的幾個人才慌里慌張連爬帶滾地起身,一人心急火燎地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