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踏出那扇小門,外面居然是南宮鑰同孟贏當初落下去的那個地洞,那個破爛的、昏暗的、久經歲月已是一處被殘埂斷壁,雜草枯樹所掩的破爛地方。
南宮鑰回頭,那扇門已經消失,身後只是一面爛牆。扶著牆吃力地蹲下去,想盡量輕的把孟贏放在地上,卻還是因為乏力手上不穩,讓她那個清風明月般俊朗的二師兄摔了一個狗吃屎。
她抱歉地看了看孟贏,再轉頭去看白夢語,只見到她一臉茫然,在暗處望著那個帶著橘色晚霞的天空。
南宮鑰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再回頭去看那橫在地上刺眼的木板,將插入孟贏劍鞘中的靈劍抽了同來,走到木板旁,高高舉起,狠了命的一劍又一劍,削鐵如泥的寶劍不過片刻就將那塊厚重的木板切成了好幾塊。
喘著粗氣,她心虛地將手中的寶劍看了看,好在沒有什麼損壞,不然等孟贏醒了指不定要怎麼削她呢。
插劍回鞘,再回頭看了看白夢語,還是那樣一副痴痴的模樣。南宮鑰皺了皺眉,在衣袖裡摸了摸,手裡摸出來一個火摺子,走到那木頭旁試著點了點,沒點著。低頭看了看自己,又轉頭看了看孟贏,走過去,將她二師兄的外衫“嘩啦”一聲撕了下來。
將衣服點燃,再慢慢將木頭塊引燃,等火勢起來後一塊一塊把所有木塊投了過去,一邊嗆得直咳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站在另一頭的白夢語。
似乎是終於感應到了這頭的動靜,白夢語緩緩回過頭來,南宮鑰一邊嗆咳著一邊透過濃濃的煙霧看向那個看著她鬼魂。
良久,白夢語又收回了目光,抬手一揮,如煙霧般的白色衣袖緩緩揚起,帶起一道勁風,南宮鑰本能地閉眼,有誰喚了她一聲,她沒聽清,正疑惑是不是聽錯了時,手就被另一隻溫暖的手緊緊握住。
風停了下來,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明顯帶著緊張,卻又帶著明朗笑容的臉。就那麼呆呆地望著對方,半天反應不過來,一聲調笑傳來:“怎麼了?我臉上又有東西?”
“你沒事了?”南宮鑰抓住他的手。
澤弘點點頭,她不信似的拉開袖子一看,輕輕撥出一口氣:“太好了。”
“太好了?”澤弘重新將她的手反握在手中:“你看看這周圍是個什麼情況。”
南宮鑰轉身看去,一片白霧茫茫,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一望無際,如虛空一般不真實。她四下望去,在遠處似乎看到了白夢語無助的身影。
“來,跟上。”她拉了拉澤弘。
他挑了挑眉:“怎麼回事?”淡然平穩的語氣,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她看他:“你不害怕?”
他笑:“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她說:“你不問怎麼回事?”
他又笑:“鬼門關上走了一趟,得知了兄相救,我信你。”
“這……”南宮鑰有些窘迫,不太好意思有人這樣對她致謝,突然看到兩人緊緊相握的雙手,猛地收了回來。
他又伸手去拉她:“前面那個要看不到了,不跟上嗎?”
她本來還想抽回手,卻又覺得不太好,看了看他,說道:“其實可以不用拉著我,我不怕的。”
“我怕。”
她抬頭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不肖片刻又轉開,看著白夢語幾乎已看不到身影的那一方,任由他牽著,默默無語地跟了上去。
那隻被握住的小手有些發熱,她想動一動,先看了看他,輕聲道:“有些熱哈,要不你拉著我的衣袖?”
澤弘搖搖頭:“不行。”
她皺了皺眉,看著遠方又落在視線中的白夢語:“為什麼?”
他低低一笑:“不是說了嗎,我怕。”
她有些無奈,跟著前方的白夢語,思忖道:“你說,她怨氣是化解了吧,不然這瘟疫也不可能解得了。”
澤弘點頭:“應該是。”
她疑惑道:“那她來的這個地方是哪裡?還有,她帶我……我們來這個地方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