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冰眼眶都紅了,她看著臉腫起來的雅清,看著臉上和脖子敷著藥膏的馬姨娘,恨聲說道:“她真是欺人太甚!”
馬姨娘拉著雅冰的手:“老太太已經呵斥她了,這事是雅清做得不對,你莫要往心裡去。”
雅清再也忍不住了,哭著道:“他把大牛給摔了!”大牛是她在莊子的朋友,他和他哥哥都一起跟著去幽州,有這個朋友一起去,她十分歡喜的。
雅冰摸著她的頭:“傻孩子,如今我們已經不是侯府的人了……”
雅冰一把甩開她的手,氣嘟嘟地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侯府的人!”言罷,一下子就掀開馬車簾子,跳下馬車跑開了。
“哎……雅清……”馬姨娘想要去追,雅清攔住她。
“還是我去吧!”雅冰準備下馬車,馬姨娘拽著她,“不,太晚了,你一個姑娘家不方便行走,還是我去吧!”
馬姨娘在大牛那邊找到了雅清,大牛的臉都是擦傷,顯得面目猙獰的。
大牛跪在馬姨娘面前:“馬姨娘,都是小的錯,您不要責罵四姑娘了。”
剛才哥哥亮子已經告誡他了,不能在這個時候惹主人生氣。四姑娘這回是為了他出頭,亮子就怕主人拿大牛出氣。那受傷的可是軍官啊!
馬姨娘扶起大牛:“孩子,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後要小心一些,知道嗎?”要是以往,老太太令人打死大牛去給那個軍官賠禮,都是有可能。如今老太太向著自己這邊的人,甚至都沒有責罰雅清,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亮子是莊子裡選出來的車伕,他正在餵馬匹。如今見到馬姨娘,便立刻過來行禮。
馬姨娘安慰道:“沒事的,老太太說了,都是自家人,自己人不疼自己人,誰來心疼?你們兄弟放心吧!”
亮子和大牛是逃荒過來的,當年還是馬姨娘求情,他們才得以留下來。所以這次兄弟倆毫不猶豫就跟著過來了。
趙氏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們睡著了,趕緊去推藍榮起:“夫君,夫君。”
藍榮起聽從呂瑩芳的話,每天適量運動,幫忙幹活,可以讓身體強健,到了幽州才好幹大事業。所以他和藍榮轉被呂瑩芳忽略幹活,剛開始還不習慣,現在做了十幾天的活,也不會腰痠背疼了。這會正快要睡著了,被推醒後有點不耐煩:“做甚?”
趙氏想要拉他起來,無奈藍榮起不肯動彈,見拉不起他,她只好湊過來說:“雅玉被母親打了。”
藍榮起哼了一聲,眼皮都沒有睜開。
趙氏著急了,又推了他一把:“那個姓邢的校尉是不是和雅玉……”
回應的她的是藍榮起的呼嚕聲,氣得她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拍了幾下。
如果雅玉能和那個校尉成了,也是好事。就憑雅玉那德行,跟去幽州才煩。最好嫁給那個校尉回京城去。如果這兩個人有意,她不介意幫上一把。
和她一樣想法的,還有白姨娘。
白姨娘見微知著,雅玉居然被趕來自己這輛馬車。如今雅玉被訓了一定,心中憋著火。白姨娘和雅潔都不會去觸黴頭,兩人誰也不搭理雅玉。
時至今日,他們離和源州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再趕路一日,恆久山被拋在後面,眼前是平坦的山路,這種型別平原的地形沒有樹林,因為秋季就連草都枯萎了,沒有長長的野草和樹木做掩護,野獸一靠近就能一目瞭然。眾人提起的心微微落下。
這一日,士兵來報,前方發現了河流,眾人皆歡喜。
因為怕河流附近有野獸,所以士兵巡查一番後,這讓眾人到河邊休息。
邢觀巡視的時候,特意往上游的位置看去。他在石頭的另一處,發現了藍大姑娘。
藍雅玉想要脫掉鞋襪洗腳。雖然現在是秋涼,可是連日坐車,又缺少水源,她覺得自己腳都捂臭了。岑嬸子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幫她望風。
邢觀在另一處脫掉上衣,將衣服遞給旁邊計程車兵。
“校尉,這天涼,您還要下水啊?”士兵是他的同鄉,才十六歲,憨憨的。
邢觀將身上的東西都遞給小士兵,這次下水游泳。他一邊遊,一邊抓住了旁邊的魚,猛地游到藍姑娘所處的位置,將手中的魚舉起來。
這個動靜嚇到了藍雅玉,她“啊”的一聲,腳一滑,整個人往河裡跌去。
邢觀心中一笑,鬆開手中的魚,往藍雅玉游去。
他把藍雅玉托起來往河邊游去,岑嬸子早就聽到了動靜,轉眼就看到邢觀抱著藍雅玉上岸。
糟了!岑嬸子趕緊將手中的披風披到藍雅玉身上。
藍雅玉落水時間並不長,只是被嗆了幾口水,她睜眼就看到赤.裸上身的邢觀。
邢觀知道家裡給不了任何助力,他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所以他平時勤於鍛鍊武藝,身材結實又有活力,八塊腹肌特別顯眼,大腹便便的賈禱完全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