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瑩芳扶她站起來,語重心長道:“漫漫長夜,守寡的日子可不好受。趁著還沒有宵禁,你趕緊讓陪房今晚回孃家一趟,若是你孃家能收留你,你也不必千里迢迢跟著我奔波。若是擔心遭人非議,可先隨我出城,讓你父兄在城外接你走。”呂瑩芳見她神色不對,想起了古代女子生存不易,便趕緊補上一句,“我讓你帶靈兒離開,並不是嫌棄你們,榮承雖然為庶子,但也平安長大,我並非毒辣婦人。”
“母親,我不知那個意思,只是……”錢氏搖頭,還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對她而言了,候府就是她的天,她嫁進來沒有多久就守寡,一直活得鬱鬱寡歡。北定候好歹是世襲的爵位,這樣的勳貴人家怎麼可能讓她再嫁?她的父兄只是小官,又怎麼可能為她出頭呢?
呂瑩芳想著書裡她那悲慘的結局,還是覺得應該放她一條生路,依靠父兄寄人籬下總好過日後喪命。
“你可以將嫁妝交給父兄打理,若是再嫁可以帶走。若是跟著我們去幽州,嫁妝帶不走,也留給你父兄打理,日後留給靈兒。”呂瑩芳知道她的嫁妝不多,多這一萬兩是車水杯薪,卻是一個女子的立足本錢。
呂瑩芳:系統,我說了那麼多話,為什麼錢氏的功德值一點都沒有漲呢?
——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等到她想通了,對你產生感激,才有功德值。
呂瑩芳:再嫁不是挺好嗎?本朝也有不少再嫁的婦人啊!她猶豫啥?
——再嫁的基本都是底層的百姓,為了傳宗接代湊活過的。再不濟就是公主再嫁,沒人說什麼。一般的勳貴人家再嫁的真的鳳毛麟角。
等錢氏一臉恍惚地離開,呂瑩芳立刻招來田媽媽和貼身丫鬟碧菱和碧蕉,拿她們三個人做實驗。
呂瑩芳長嘆一口氣:“府裡如今這般情形,你們也看到了。後天離京,你們打算跟著去幽州,還是出府?”
已經有一整個白天時間給她們思考了,所以三個人心裡應該早就有答案了。
田媽媽最先開口:“老奴伺候了您一輩子,自然是想一直跟著您的。只是大成不省事,怕跟著去會惹麻煩。”
田媽媽的兒子王大成倒是仗著候府狐假虎威,出過人命案子,都是候府幫他擺平的。
田媽媽前一句是表忠心,後一句就拿惹事的兒子說事。呂瑩芳一行人已經是庶民了,不可能再幫王大成的忙,若是王大成心中沒有主子,就怕是個難以拿捏的。到時候給他們惹事,那才是麻煩。
田媽媽的丈夫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只有王大成一個兒子,王大成媳婦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呂瑩芳也不可能讓她們母子分離。
所以,田媽媽這一句就是擺明了不願意跟他們離開京城。
呂瑩芳點頭,並沒有多餘的話,而是直接看向兩個年輕的小姑娘。
碧菱十五歲,碧蕉十六歲,這個年紀本該是準備配人的。
碧菱直接跪了下來:“老夫人,碧菱願意伺候您,請您帶奴婢走吧!”
碧蕉可不想留下,她母親已經給她說親了,只等老夫人心情好的時候,就求她放人。一般來說,她這樣的貼身大丫鬟,說不定連贖金都不用給,老夫人還會有賞賜。如今賞賜沒有了,還要千里迢迢離開,她自然不願意。
碧蕉也跪下:“老夫人,奴婢的娘身子骨不好,奴婢想給她送終。”
若是以往,奴婢怎麼敢拿孝道說事?都是賣給主家的人,心裡只能惦記著主家,一心想著自個父母的,那是有二心。
呂瑩芳點頭:“好,你們說的,我都同意。”
——嗶嗶,功德值上漲八個。
呂瑩芳:“不會吧,她們三個人才上漲了八個功德值?我可以放她們自由啊,還不如跟錢氏說一句話。對了錢氏那邊還沒有緩過來?怎麼還不給我漲功德值。
——田媽媽沒有漲功德值,碧菱漲了七個功德值,碧蕉漲了一個功德值。錢氏現在腦子一團亂,還沒有緩過來。
呂瑩芳幾乎大怒,田媽媽居然一點功德值都沒有漲?難不成她以為得到自由是天經地義?
碧菱漲功德值七點,呂瑩芳倒是能夠猜出來,她父母貪財,若是她回去馬上就會被打包送給別人做小妾了。
碧蕉也跟了她兩年,居然只是漲了一個功德點?
呂瑩芳:系統,她們有多少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