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撕心裂肺的疼。
紀沫被這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生生地扯醒了。
她吃痛地皺著眉頭,等意識漸漸回籠,才緩緩睜開了那雙迷上一層水霧的眼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是我做得不夠好?”
頭頂傳來的低沉嗓音裡,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怒意。
紀沫的背脊一僵,半晌,才把視線從天花板移到了男人的臉上。
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而又令她害怕到窒息的面孔!他下顎的線條收的凌厲,丰神俊朗的容顏,精緻得挑不出絲毫毛病。
可此時的男人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嗜血的面容瞬間陰雲密佈,雙眸中盡是滿滿的怒意。
紀沫的眸光驟然縮了一下,眼底佈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甚至更多的是恐懼。
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回到了厲承御的身邊?她不要!!厲承御佈滿怒意的雙眸看著身下心不在焉的女人,心裡更加不悅了,更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現在很生氣!徹心徹骨的痛強行把紀沫的思緒拉了回來,許是太疼的原因,她的雙眸溢位了淚珠,她抿了抿嘴唇,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明白了一開始他說的那句“是我做的不夠好?”
是什麼意思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是我做的不夠“好”
讓你有時間想別的東西?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開了早已經迷迷糊糊昏睡過去的她,他翻了個身躺在了她的身旁,扭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深處摻雜著一抹複雜的光。
紀沫醒來已是中午,大床的另一邊早已空蕩蕩,厲承御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鼻息間還縈繞著淡淡的清香,是厲承御身上慣有的味道。
她腦海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把這個味道去掉。
昨晚的她被折磨得厲害,導致下床的時候全身都腰痠背痛的,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入了浴室。
在浴室耗了一個小時的紀沫穿著一條淡黃色的緞面吊帶裙睡衣,踩著黃色毛茸茸的拖鞋,一邊擦著溼噠噠的頭髮,一邊慢騰騰地走了出來。
從昨晚醒過來的她到現在還無法接受她重生的事實!她昨晚竟然回到了因為她把女人送到他床上,而被盛怒下的厲承御懲罰的那一晚!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季慧瑤。
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情在她腦海裡,一點一點地浮了出來。
她二十二歲的時候,被逼和厲家聯姻。
她對厲承御沒有任何感情,所以在嫁進厲家之後,就千方百計地想要和厲承御離婚。
可不管她怎麼惹怒他,他都不同意和她離婚。
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見她心急如焚地想要離婚,所以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那就是讓她把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季慧瑤送到厲承御的床上。
季慧瑤說,等到他們兩個的事情東窗事發,厲承御自然就會同意離婚了。
可厲承御怎會被她這種雕蟲小技所矇騙?那天晚上的他很生氣,把她扔在床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她就更加恐懼他了,她便讓自己假裝安分不提離婚,等到厲承御放鬆警惕,然後再逃走。
季慧瑤見她沒有再鬧離婚就著急了,然後設了一個局。
季慧瑤趁厲承御去國外出差的時候,把她迷暈送到了別的男人床上,然後讓媒體拍照大做文章,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可她自己清楚得很,她並沒有被別的男人玷汙,她就是被弄到床上然後被拍了些不是很漏的照片。
可當時的她不管怎麼辯論,都沒有人相信她。
她遭受著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語和抨擊,她開始自閉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與任何人接觸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