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誰會殺我,從中找出隱藏在朝中的人吧。”
“是。”
“那現在人也抓到了,梨姑娘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不知道,我還在考慮。”
明謹失笑,“你們武道中人都這般瀟灑的麼?....下面是什麼地方?”
她本在笑,倏爾瞧見山崗山道外面峰迴路轉下的山谷,紅楓嵌谷,綿延溪流,雪還未化,卻已染了新的雪花。
乍一看,美不勝收,但她有些失神。
梨看了一眼,皺眉不語,其他幾人也不敢說話。
明謹悟了。
“那就是紅石谷啊。”她茫然想著,目光竟有些渙散,恍若目光所及的那紅楓變成了流動的鮮血,而那溪邊白石被染成了血紅,水中起伏流動著一句句屍骨,其中一個頭顱在水流中不斷翻滾,翻滾....
忽而就一股腥氣直衝咽喉。
“姑娘!”
明謹昏過去前,撩著簾子的手放了下來。
梨重新給她把脈,面色冷了些許,對著昏過去的明謹淡淡一句。
“現在我知道要帶你去什麼地方了。”
馬車繞道,離了紅石谷,往都城東郊外的一座山而去。————————
七日後。
都城境內東煌山,山峰迂險,青白紅三色渲染,以色灼目,以山霧靈氣攝魂,端是天下靈山之翹楚。
非人所能居。
此時山中幽庭中天狗跟拓澤憂心忡忡,連天下聞名的白衣劍雪樓出品的劍武茶都沒心思品了,只時不時盯著不遠處的密閣。
不遠處梨提劍信步於風雪中來,到了庭中,問:“你們一直在這?”
“姑娘還未脫險,反覆病重,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
梨自然知道,七日內,她練了七次劍,其中四次中斷,只因謝明謹反覆病發。
可要說是什麼病,師傅也沒提,其他人更無從知曉ꓹ但她以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若是病,便是有長久病症的ꓹ以謝明謹身邊醫家雲集,不可能沒有察覺ꓹ反倒是最近變故一激就起來了。
更可能是一種年幼時就隱的隱疾,日夜壓著ꓹ這次是一下子爆發了。
怎麼說呢,梨總覺得世間女子因為身份限制,能參與的事有限ꓹ所遭遇的恩怨也有限ꓹ基本一個事兒就能打垮或者成為後者一生的桎梏。
像言貞從閨閣貴女變成江湖女子ꓹ也是因此,人這一生不長ꓹ承受的有限。
像謝明謹這樣事事全佔的也是少有。
“險山峻嶺出靈芝,她會好的。”
她只這樣一句,便走向密閣ꓹ且隨手將劍掛在了柱上劍套上。
“她是在意指我們家主子是靈芝?”
“不是說白衣劍雪樓的人是劍不離身的麼?”
天狗一連兩個問題,拓澤不耐瞧他,道:“人家是在說主子這麼倒黴,什麼壞事都攤上了,自不可能就這麼死了ꓹ至於卸劍ꓹ這是人家地盤,你也不想想這裡多少高手。”
兩人目光四處看了下,實在摸不準附近有多少個武功比自己高的。
反正單是梨他們就打不過,何況那位樓主,七日前一看,當時為姑娘的病症著急,沒仔細看,待後來再看,他們都驚呆了,現在想想都臉紅。
“也不知道主子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憂心忡忡,待劍雪樓的門下弟子來喊吃飯,他們也沒什麼胃口,剛要婉拒,密閣中忽有了動靜。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