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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名首從烏

從烏班是年恰好五十歲,可蘭部大全首,古黎十大名首之一。從烏班的崛起以及可蘭部的成立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蹟。可蘭部的前身是鍾氏家族,而宦氏家族非但是鍾氏家族最大的一個附庸家族,而且一直在鍾氏家族中佔據非常重要的地位,相當於當時鍾氏家族的領軍首領和大管家。當時的鍾氏家族一共約有上萬民眾,數千軍士,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可惜卻遇上了當時更為強大的藍氏家族,藍氏家族便是後來蠶陵部的前身。兩大家族在一次大對決中鍾氏家族全面敗退,非但如此,連當時的鍾氏家族首領鍾罘、鍾罘的兒子以及當時宦氏家族的首領宦約沽也一同遭難,大部民眾被藍氏家族掠去,鍾氏家族幾乎滅絕,僅剩了宦約沽之子宦遊淳以及不到六百民眾。宦遊淳當時只有二十幾歲,帶領這些民眾逃出後自然而然成了這些人的首領,但靠著幾百民眾能有什麼作為?鍾氏家族已經到了瀕臨滅亡的地步了。就在這個時候,民眾中的一個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首領可帶領民眾四處遊牧,周圍閒散民眾甚多,首領當首先聚集這些民眾,慢慢發展自己的力量,待力量壯大以後再找藍氏家族決戰,為鍾氏家族報仇。宦遊淳當即眼睛一亮,仔細看了看那個人,也是僅有二十餘歲的年紀,卻是原先負責養馬的別民(相當於於奴隸),宦遊淳深感此人所說可行,便問他姓名,回答說:從烏班。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從烏班不斷令宦遊淳感到驚喜交加,此人非但勇武,而且頗有謀略,不斷向宦遊淳進言,對周圍散落民眾或恩服或施壓,鍾氏家族從涓涓細流慢慢匯聚成河,僅僅五年的時間,宦遊淳的民眾便增長至近兩萬人,有軍士上萬人。此時的藍氏家族已經成立了蠶陵部,並開始建造無雙城,當時的無雙城還沒有汀口、齒口兩道要塞,而且蠶陵部擁有軍士近兩萬人,幾乎兩倍於宦遊淳的軍士,但在從烏班的率領下,宦遊淳的上萬軍士硬生生打敗了蠶陵部近兩萬軍士,並佔領了尚未完成的無雙城,從烏班也因此從一個別民一躍而成為古黎十大名首之一。而後宦遊淳將鍾氏家族更改為可蘭部,自己就任宗主。但可蘭部雖然成立了,卻一直受到附近強大的先零部的侵擾,宦遊淳知道如果一直拖下去,可蘭部會被先零部生生拖垮,便與從烏班商議,與南方的白蘭部結盟,條件是可蘭部東南周邊民眾全都歸白蘭部所有。因此長久以來可蘭部民眾得不到很大的增長,再加上與先零部征戰不斷,可蘭部始終沒有發展,直到後來聽從從烏班的建議在汀口、齒口建立兩道要塞,情況才慢慢好起來。

今日卻是從烏班在齒口、汀口兩道要塞巡防,等到進了汀口要塞後方知道從影卓與冉公陸帶著一千五百軍卻劫掠紹地去了。從烏班一聽之下不由大驚失色,怒喝道:“魯莽!難道他不知道有訊息稱秋雲渡就駐紮在紹地西邊的越地?一旦與他遭遇豈能簡單全退?”當即點齊三千軍士,想趕往紹地增援。

從烏班早就從白蘭部那裡得知訊息,秋雲渡從白蘭部手中逃脫,竟加入了先零部,從烏班與宦遊淳聽說後大罵白蘭部不已,秋雲渡乃當世奇才,招攬還來不及,怎可輕易下令剿殺?宦遊淳嘆道:“如今再想招攬秋雲渡已是難上加難了。”白蘭部與可蘭部乃聯盟部落,白蘭部如此剿殺秋雲渡,秋雲渡豈不把可蘭部也恨在心裡?否則他為何不加入可蘭部反而加入先零部?一旦秋雲渡真的駐紮在越地,從影卓如此大意的前往紹地劫掠,若秋雲渡有心算計他,那從影卓絕難防範,到時候誰能保證秋雲渡不會將對白蘭部之恨轉移到可蘭部身上而對從影卓等人大加屠戮?從烏班越想越怕,三千騎軍全速趕路,不想在可蘭部界內就遇上了從影卓。

從烏班見從影卓安然無恙,心中鬆了一口氣,仔細打量這支軍,竟毫髮無損,只是軍士所騎馬匹已不見了,從烏班冷冷的看了從影卓一眼,沉聲道:“如實報來。”

從影卓又羞又愧,將發生之事詳詳細細的向從烏班稟報了一番。從烏班聽了大怒,道:“你也多次帶軍,如此反常的情形為何卻引不起你的注意?若你稍加防範,豈會落入秋雲渡的圈套?”

從影卓絲毫不敢辯駁,冉公陸有心替從影卓頂罪,從烏班一揮手,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向從影卓道:“宗主曾多次有意提拔你為萬團首,都被我一力拒絕,如今你自己看來如何?區區一兩千人就帶成這幅模樣,若給你一兩萬人又如何?”

從影卓滿臉羞慚,絲毫抬不起頭來。從烏班見他也知道錯了,不需過分責難,遂緩聲道:“隨我一同回去吧。”從影卓這才上馬緊跟在從烏班身旁。

方才從烏班奔速甚急,如今從影卓等人安然無恙,便可以慢慢行進,以便於馬匹恢復體力。從影卓見從烏班一直低頭不語,以為他心中仍在怪罪自己,遂道:“父親,我此次魯莽,以後定會倍加仔細。請父親恕罪。”

從烏班轉頭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道:“吃幾次虧於你也有好處,但並非每次都會像今日這般有好運氣。”頓一頓問道:“那秋雲渡如何?”

從影卓因受秋雲渡活命之恩,心中已對其有些感激,遂道:“此人年紀與我相仿,但沉穩異常,而且以今日之事看來,所謀劃甚為詳細,令我處處受制。”

從烏班笑道:“看來還有你心服之人。秋雲渡雖然年少,但已是身經百戰,頗有秋邦之之風,否則怎會享譽古黎?相對你而言已是高出你甚多。但你也別灰心,此後遇事多思,萬不可魯莽行事,別忘了你不是孤身一人,還有數千軍士跟著你呢。”

從影卓坦然道:“多謝父親教誨,孩兒謹記。”

從烏班又道:“你可知方才我在想什麼?”

從影卓道:“在替我後怕!”

從烏班搖頭道:“現在已經不擔心了,我方才再想,秋雲渡為何會放你走?甚至一個可蘭部軍士都不曾傷過?”

從影卓奇道:“我也在想此事,他開口放我走時我一直不敢相信。”

從烏班突然大笑道:“雖然此次你損失了一千匹馬,但有失也有得,哈哈哈哈。”

從影卓不明白從烏班之意,一時不能答話。

到了汀口,從烏班嚴令從影卓等人切不可輕易對先零部用軍,然後才帶著親軍士徑直趕回無雙城。

從烏班徑直趕到宗主寨時,宦遊淳正與面前年過四旬的可蘭部釋比聞丘臺棋戰(非常簡單的對戰遊戲,雙方模擬地域,領軍對戰,頗為粗糙),而宦遊淳的身後還站著一名少女。

宦遊淳年過五旬,身材雖稍顯矮小,但周身卻有股令人折服的氣勢,漫不經心的盯著戰局頗為愜意,聞丘臺卻在苦苦思索,一臉凝重,突然看見從烏班進來,連忙起身道:“大全首可是來了,你陪宗主玩吧,你不在這裡宗主老用這玩意欺負我。”從烏班大笑道:“若論棋戰,誰人能是宗主對手?不過今日我卻不是來陪宗主棋戰的,乃是替小兒向宗主討罪的。”

宦遊淳笑道:“每次一丁點事都被你說的像滔天大罪,影卓豈是輕易犯錯之人?”

從烏班苦笑道:“這次可是嚴重,這小子帶了一千五百軍前去劫掠紹地,差點回不來了。”

宦遊淳登時變了臉色,急問道:“影卓如何了?可曾受傷?”

從烏班知他極為看重從影卓,因此才如此擔心他有什麼意外,心中頗為感動,口中卻道:“被人放了一馬,一個軍士也未曾受傷,只是讓人把一千匹馬留下了。”

宦遊淳這才鬆了一口氣,連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旁邊聞丘臺卻奇道:“影卓非莽撞之人,而且勇武異常,竟會落入對手圈套?著實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