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有鍾子期一人搖頭,他嘴上嘀咕道:“此等低劣的煉丹手法當真是糟蹋藥材,這二品的清蓮丹也只能發揮出四成藥力。”
“喂喂喂,你說啥呢?”興藥閣副掌櫃芯子氣呼呼的走到鍾子期面前質問道。
鍾子期尷尬一笑,忙解釋道:“咳咳,姑娘,我是來買藥材的。”
“呵呵,我告訴你,本姑娘我可是會讀唇語,怎麼,你敢說不敢認?”芯子故意提高音量,惹得四周眾人非議。
鍾子期直言道:“怎麼會不認,事實就是如此,剛剛那一粒清蓮丹勉強只能達到四成藥力,這不是糟蹋藥材是什麼?”
一襲鵝黃水紋長裙女子從樓上款款走下,她那一雙明亮清澈的雙眸落在鍾子期的身上,芯子趕忙跑過去說道:“薛範姐,就是這個傢伙故意找茬。”
薛範擺了擺手,微微一笑道:“公子的嗅覺好生敏銳,我這顆清蓮丹的藥力確實只有四成。”
芯子插話道:“姐,這清蓮丹在二品丹藥中已是最難煉製的一種,你身為正二品丹師,能煉製出它四成藥力,實屬難得可貴,咱實力在這放著,不像某些人只會打打嘴仗。”
鍾子期一臉無語,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姑娘你可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來你家就是為的買些藥草,嘴上也只是順便說出一句實話,丹藥又不是你煉製出來的,怎麼,傷你自尊心了?顯擺個什麼勁兒,我就要這麼多藥草,給我結賬!”
“你!”芯子欲要發怒,隨即被薛範所制止,薛範一眼掃過鍾子期的藥材,說道:“抱歉公子,我家小妹心直口快,讓你見笑了。”
“什麼心直口快,我看就是欠收拾,快給我結賬,看見她模樣我就來氣。”鍾子期一口回答道。
然樂在鍾子期身後也不敢搭腔,她心中只得默默祈禱,希望自家少爺不要再圖惹是非。
眾人圍在旁邊皆一副看熱鬧的心態,薛範已經給鍾子期臺階下,但是鍾子期並未領情,薛範不想再針對此事爭論,便岔開話題說道:“岐黃、沙姜果、嶽羅草,嗯?公子可是要煉製一品丹藥生靈丹?只是還缺一味麻竹,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沙姜果藥力強勁,換成銀線葉或許藥效會穩固許多。”
她話音婉轉,但是其意思無疑不是再說,鍾子期不懂藥理。
眾人聽完一陣鬨笑,和著鬧了半天,這傢伙竟然是一個門外漢。
芯子扯著嗓子說道:“聽見沒,這可是正二品煉丹師的指教,你嘛,好好記下,省得再丟人現眼。”
“你管我呢,麻溜的給我結賬。”鍾子期簡直受夠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煉丹水準如此低等,竟還大言不慚的指正別人。
薛範依舊保持微笑,她原以為鍾子期能準確判斷出她丹藥的藥力,想來也是一名煉丹師,結果看他連藥草都能搞錯,倒也只是一個半吊子而已。
“總共四十金錢,”薛範說道。
鍾子期付完錢正要離開,不料門外衝進一群人,為首的漢子叫嚷道:“薛掌櫃,我家少爺的清蓮丹可否煉製出來?”
“何家四少爺,何生元?”鍾子期路過何生元的身邊,他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心中嘀咕道:“等等,這味道有古怪。”他突然停下腳步,拉起然樂站在一旁觀看。
這何家在上河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如今這何少爺身中火毒,這事兒著實有些蹊蹺。
薛範將紅色的木盒交在何生元的手上,說道:“何少爺,這是你要的清蓮丹,請你檢查一下。”
何生元面露痛苦之色,他直接吩咐道:“大虎,將三百金幣給薛掌櫃。”隨後,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啟盒子,一口將那清蓮丹吞入肚中,並說道:“薛掌櫃親自為我煉製的丹藥,我放心。”
說完,何家的人便撤出興藥閣。
鍾子期眼珠子一轉,他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徑直走向薛範。
“嘿,你這煩人精怎麼還不走。”芯子不耐煩的說道,她現在看見鍾子期就一肚子的火氣。“哦,是不是藥材買錯了,哈哈,被我姐姐給說中了吧。”
“小丫頭片子,哪涼快待哪去。”鍾子期懶得理會她,他問道薛範:“薛掌櫃,你為什麼要害人?”
薛範轉過身,她皺起眉頭瞪著鍾子期,回答道:“你在胡說什麼?”
鍾子期說道:“呵呵,想必何公子服用你的清蓮丹後,體內火毒不僅不會驅除反而加重,出現氣血逆流的症狀,最後全身上下經脈爆裂……”
“夠了,你再口出狂言,我可要將你驅趕出去。”饒是薛範出了名的好脾氣,也遭受不住這般侮辱
鍾子期點了點頭,說道:“也罷,你不信我,那我便在這裡等著,坐看你出醜的好戲。”
“哼,那就請公子自便。”薛範應付道,她只顧著算賬本,根本沒將鍾子期的話當回事,畢竟身為正二品煉丹師,這點把握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