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說了嗎?我們這兒,又進來一名新生。”
課堂一角,傳來幾道竊竊私語的聲音,無論在何處,都有三心二意的學生,而另一名同伴,很快搭話。
“怎麼會?”聲音似有些訝異:“不是每年春季招新嗎?誰能破了學府的規矩!?”
“聽聞他是拿著袁總管的親筆薦信,進的風川學府,應該是來頭不小。”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是個寸頭少年,樣子有些惱怒:“我呸!又是一個走後門的傢伙。”
“來頭不小又怎樣,在這裡實力說話,甭管多大背景,他們的長輩還能插手學生之間的爭鬥不成?”
寸頭少年似還有些不依不饒的說道:“別讓我碰見他,不然叫他好看!讓他知道風川學府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
少年是初級學府,這一年級裡出了名的刺頭,平時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裡,修行境界也是遠超同輩,離踏入高階學府,只差一步一搖。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有點背景,破壞規矩的人。
“嘿嘿,看樣子,他應該是怕了,來了好幾天都沒出現在課堂。”旁邊傳來揶揄的附和聲。
然後話音剛落,似乎為了打他臉似的,一個尋常裝束的布衣少年,出現在了堂室門口,引的在場幾十名學生同時頓聲,戛然而止地看向他。
少年一對劍眉很是平靜,行了一個禮,便走進堂室,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沒錯,沈追的確是拿著袁行風的親筆薦信,才得以敲開了風川學府的大門,那位外閣總管大人,不僅認識熊閆,也認識驚霄樓的主人,狄才驚。
在狄才驚的引見下,袁行風熱切的幫沈追打通好了一切關係,還有複雜的入學手續,並細心囑咐少年,交代了學府裡很多的事情。
沈追本以為算好了時間過來,沒想還是慢了一步,今日晨時的第一節課,竟是遲到了。
講臺上的老師,狠蹙了一下眉頭,面容不滿的看向眼下這個臉上稚氣未脫,但氣質異常成熟的少年,不由停下聲來,敲了兩下教棍。
這是一堂修行基礎,與星辰之間關係的理論課,他就是授這項課的老師,姓嚴名石,是位中年男人。有些謝頂,這說明他修行境界不高,至少在年輕時不高。
但他的課堂,沒人敢遲到,因為他拒不教二次,且在基礎理論方面獨樹一幟,沒有學府的其他老師,能夠比肩。
有些明悟破鏡的至理,可能錯過就沒有了。
嚴石很不滿意,他自然也聽聞了,近期剛入學來一名新生,還是走的後門,早就想看看那名背景不一般學生的真實水平。
沒曾想,連著好幾天,自己的課,他都不來上,今日終於來了,結果還遲到了!
想到這裡,嚴石決定好生敲打一下,這個讓自己看不順眼的小子,於是手上的教棍,又狠狠敲了敲牆板。
黑色的牆板上,畫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圓圈,相互連著線,彷彿在散發著微光,宛若一個真正的星辰宏觀之景,各個星辰下,還寫著晦澀難懂的古文,似註解,也似講義。
方才久久的共聲朗讀,就是在研習加深那些古文的認知,書到用時方恨少,唯有記到骨子裡,才能在真正要用時奏效。
“來,你來回答,這是什麼星辰?!”嚴石目光如鷹,銳利地打到沈追身上,略顯嚴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