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我們一命。”
“公子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如果在這裡倒下,那豈不是枉費了蘇怡姑娘的心意。”田慶低聲說。
“她最後的心意是讓我們救她,就像她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們引開鬼物一樣。
可,我怕了,你們也怕了。”
白十三聲音低沉,所說的話觸及了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人總是這樣,喜歡為自己的怯弱自私找藉口。
“我們走吧。”白十三一個人拖著重創的身體在前面搖搖晃晃的與青衣少女並肩而行。
田慶和婁小義嘆了口氣,在後面看護著花碟觀一行唯一的倖存者。
被青衣少女點亮的院子如同黑夜裡的火炬,不知道什麼時候莊子裡的其他建築也都變了模樣。
似遠實近的建築被迷霧籠罩。
他們神經緊繃,親眼看到鐵拳幫的那群人被一個找孩子的女人撕成碎片。
也有其他區域的人馬跌進門口突然出現的井口,把頭摔了出來。
坐在井邊的長髮男子用死者的頭顱當做水瓢,舀起井中血水梳洗頭髮,時不時的對著白十三等人回眸一笑。
更有被家裡異響逼瘋的屠夫,操起長刀殺向牆根下嚼舌根的婦人們。
“劉家莊被山洪分開的四塊區域合併了。”青衣少女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
“剛……剛才那些是?”張恨水嚥了咽口水,心中默唸太上老君救我。
“限制級鬼物和它們的鬼蜮。”
“含冤而死的女人,在頭七的時候在家裡弄出異響,逼瘋身為屠夫的丈夫殺了全家。”
“被村民淹死在井裡的男妓會在深夜出現在仇人的家門口,把起夜的村民拉入井中。”
“找孩子的女人會敲響你的房門,你若回答沒見過,她會把你撕成碎片。”
黑暗裡一陣車輪聲響起,伴隨著土坡顛簸,車上的鈴鐺也會發出聲響。
“什麼人!”
一個醉酒的老頭倒騎著毛驢,毛驢拉著拖著菩薩像的車板。
聲音幽幽傳來。
“在下崔文子,是個藥師。”崔文子從毛驢上下來,本就矮小的毛驢拉著巨大的菩薩頭像累的呼哧亂喘。
“這斷頭菩薩很靈。”青衣少女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在她的眼裡正是菩薩相散發出來的微光保佑著崔文子不受鬼物侵害。
但這靈氣有限,散發的光芒正在漸漸黯淡。
顯然崔文子是冒著自己保命之物被消耗殆盡的風險,在大晚上出來找白十三等人的。
“老先生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白十三微微皺眉,顯然這其貌不揚的老頭懂很多。
保不齊黑貓送信那一次就是面前這老頭操作的。
“四大限制級鬼物齊聚劉家莊卻又各自鎮守本身區域,互不干擾,是有人在制衡著它們?”青衣少女問。
崔文子多看了幾眼少女,沉聲道:“對的,它們臣服了一位‘王’。”
“那座荒山上的血色王座?!”
“準確的說,那是‘王’的寢宮。那座山,那片荒野,那片空間都是它的鬼蜮。”
崔文子說,漸漸的壓低聲音。
“限制級齊聚,必然會引起禍亂!”
“禍亂?禍亂級!?那位沉睡在宮殿裡的王是禍亂級別的鬼物!”
婁小義差點咬到舌頭,滅城級別的鬼物非一流不可擋,居然出現在了這窮鄉僻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