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田致雨笑笑道:“所以我現在正在研究糧食增產的方法啊,如果真的能實現,那麼就可以全國推廣,到時候全國的糧食就可以大大富足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千年的歷史,糧食的產量並不很明顯,你一個人,能夠改變這種狀況?”陸文舒有些懷疑地問到。
田致雨搖搖頭道:“我一個人肯定改變不了的。糧食的增產需要多方面的改善,比如施肥,比如控制病蟲害,當然還有自然災害。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工程,需要很多人很多代去逐漸改變的。”
“那你為什麼願意去做這個嘗試?你一個人能改變的也畢竟有限,”陸文舒道。
田致雨點點頭道:“確實,任何時候一個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不過正好我知道提升糧食的辦法,所以就做這個實驗,如果有效果,就告訴周圍的老農,他們畢竟比我懂得多,比我會種莊稼,他們知道了這辦法之後,會改進,會口口相傳的推廣,那樣總有一天這辦法會傳遍全世界的。”
“所以你願意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目標,而一輩子現身到耕種裡?”
“不是虛無縹緲,這是一個明確而堅定的目標,它一定可以實現的,”田致雨道:“而且我也不會一輩子都做這個。我只需要做好實驗,然後把結果和方法告訴老農,他們自然會做接下來的事情。”
“那這件事做完之後,你接下來的打算呢?”陸文舒不依不饒,一個接一個地問。
田致雨搖搖頭道:“我還沒有想那麼多,未來的事情,未來再去考慮。”
陸文舒終於沒有再問,而是思考了一下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田致雨笑笑道:“有遠慮也會有近憂的,人就是操心的動物,內心裡總會有放不下的事兒。”
“人怎麼會是動物呢?”陸文舒皺著眉頭問到。
田致雨聽到她這個問題,忍不住笑出了聲,道:“其實,本質上來說,人就是動物。”
陸文舒依舊大惑不解,不過她看田致雨起身,朝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走去,她也十分好奇,跟著走了過去。
她看到田致雨將其中一個密封的罐開啟,將裡邊的東西倒在一個大碗裡,那東西好像就是剛才喝過的烈酒,只不過裡邊有很多殘渣。
“這個是什麼?”陸文舒忍不住好奇問到。
田致雨端起碗,對著陸文舒道:“走,跟我去溫室看看吧。”
陸文舒跟著田致雨到了他的溫室,看到那幾個架起來的鋼管更加好奇了,問到:“這就是你製作烈酒的東西嗎?”
田致雨點點頭道:“是的,不過這個不重要,下一步咱們要用碗裡的東西。”
陸文舒看著他先把碗裡清澈的部分倒進另外一個碗,然後把這個碗放在一個很小的火爐上。這個火爐上面有一個蓋子,蓋子上有一個圓孔,碗正好蓋住了圓孔而不至於掉下去。
陸文舒也不說話,又看著他在火爐裡點上火,等火溫度上來,不一會兒碗裡的烈酒就慢慢揮發了,空氣中飄著濃郁的酒香。
她走進細看,看到碗裡雖然酒沒了,但是留下了一灘紅褐色的東西。
“這碗裡怎麼還會剩下東西呢?不是應該全都揮發嗎?”陸文舒問到。
田致雨用一塊布把碗端起來,仔細端詳了碗裡那一點點的殘留物,道:“剛才那個烈酒不純,裡邊溶解了一些東西,等把烈酒揮發完,這些東西就留在了碗裡。我需要的就是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陸文舒接著問到。
田致雨把碗放在桌子上,輕聲道:“現在三言兩語還不好給你解釋,等我實驗完全做完了,可以給你上一課,慢慢講解。”
陸文舒聽到他這話,心情一時有些複雜,道:“那你實驗什麼時候做完?”
田致雨一邊收集碗底的殘留物,一邊道:“這個東西收集和再溶解,可能兩三天就好了,但是它的效果可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最快的話也得到秋天了。”
陸文舒有些不滿地說道:“可是我不可能在餘杭待到秋天啊。”
田致雨一想也是,便問:“那你什麼時候會你們家啊?”
陸文舒想了想道:“本來計劃清明節之後就要走的,楠妹妹想讓我多陪陪她,所以我可能會待到三月底吧。”
“暖月說你們中秋節的時候不是都要去麒麟島嗎?為什麼不待到那時候一起去?”田致雨問到。
陸文舒白他一眼道:“那還有半年呢大哥,我總不能在這裡住半年吧?”
田致雨正好抬起頭,看到她風情無限的一眼,心想,這個小妮子要是不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還是很耐看,很可愛的。
他笑了笑道:“我給忘了,確實還有好久呢,那到時候你是先來餘杭找馮敬楠,然後一起去?還是自己直接過去。”
陸文舒道:“七月份我們都會先去嶺南道,去張叔叔家,在那裡會和。他們家離麒麟島就很近了,坐船過去,三天就能到。”
田致雨想,這個張叔叔,應該就是現任渝國公張洵了,他是當朝宰相張說的哥哥,也是張斌的父親。
這四個家族果然同根相連,不但老一輩關係密切,下一代也交往頻繁。
陸文舒看他一時沉思,問到:“你在想什麼呢?”
田致雨道:“你說起嶺南道,我就想起了張斌和武脩敬兩位大哥,在雲中城的時候他們幫助我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