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尹西沒有想到的是,薛櫻在他掛完電話後,額前青筋暴起,高高揚起手,將手機砰得一聲摔在地上,砸個粉碎。
艾米麗嚇得臉色發青,連忙哄道:“這又是怎麼了,不是你讓我買通專案部經理,讓他們推薦你去當黎氏新產品的代言人嗎,現在他們讓你當上了,怎麼還不樂意呢。”
薛櫻五官非常精緻,但是配上她淬了毒般的眼神,卻又中蛇蠍美人的既視感。
她陰陽怪氣地笑道:“那還是真是多謝你了,艾米麗阿姨。”
艾米麗連三十歲都不到,一聽她這話,就知道這位小祖宗又要生氣了。
她欲哭無淚,“這位黎總在圈子裡的名聲就是比較高冷的,不過他可是投資方,即使是今天不見你,明天也會見你的。”
也不知道這位娛樂圈新星是怎麼想的,年輕貌美,前途無量,卻一心念著黎氏的總裁,念著高富帥沒問題,但是高富帥是個有家庭的,那就有問題了。
薛櫻抱胸冷笑一聲,“黎總這助理也是個白痴,一個勁打太極,你有沒有黎總的電話?”
艾米麗無奈:“我一個普通的經紀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她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去打電話為尹西要嗎,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艾米麗氣不打一處來,沒辦法,薛櫻在娛樂圈風頭正健,公司還要靠這棵搖錢樹發年終獎呢,只能硬著頭皮去問了。
黎子安心中只想著上官宛白,完全對剛才的廣告計劃毫無印象。
他將車停在別墅門口,見薇薇安在庭院裡撿東西。
“你在找什麼?”
薇薇安轉過身發現是黎先生,差點嚇了一跳,“先生,風把太太的檔案吹下來了,我幫她撿回去。”
黎子安接過她手中的紙張,白紙黑字的,全部都是有關特納夫人命案相關人員的採訪記錄。
他扯了扯唇角,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太太白天在做什麼?”
其實他想問的是,上官宛白除了看這些毫無作用的檔案,有沒有想過他,有沒有提起過他。
薇薇安一向察言觀色,這次卻沒答對問題,“太太都在忙著找沈婉瑤,沒有時間想別的。”
黎子安臉色越發陰沉下來,果然,就算是他一夜未歸,就算是他憑空消失,上官宛白一天天的,心中所想所念,不過是她那位殺人犯又逃脫制裁的母親而已。
他攥緊紙張,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臺階。
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上官宛白垂著頭,一邊翻外文字典,一邊翻譯來自國外的審訊記錄,其中有好幾句話晦澀難懂,她看了好幾遍都不明白。
她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將一綹髮絲別在耳後,“我還是找個外文家教比較合適。”
骨節分明的手指摁在蒼白的紙張上,上官宛白抬起頭,對上黎子安灼熱的視線。
“這裡的意思是,‘我相信特納夫人是被沈小姐殺死的’,你連這個國家都沒有去過,怎麼會懂他們的語言。”
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嫌棄,但讓上官宛白更加欣喜的是,他竟然回家了。
“你……”她抿了抿唇,“這個被審訊的人是特納家族的女傭,她來自一個特別小眾的國家,我都沒見過這個國家的人,你怎麼會說他們的語言。”
黎子安從小就是作為家族繼承人培養的,他所受過的精英教育,是上官宛白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