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宛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立即回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聲音的方向。
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重重的墜下。
她用冰得如雪一般的手擦了擦眼淚,男人已經跑到了她的面前,十分急切的道:“宛白,你在這站了多久了?”
簡茂勳一邊說一邊去撫摸上官宛白的手,那股子冷意直直竄入他心底,心下一顫。
上官宛白當即收手,說話已經有了顫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話裡有極其濃重的失望,黎子安沒有來,反倒是不知道她行程的簡茂勳找到了這裡。
簡茂勳沉凝眸子,輕輕問:“你在等黎子安?”
其實他也不確定上官宛白在這裡,找了許多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突然靈光一現,想到先前在遊樂場看見她曾凝視摩天輪許久,滿腔的心事。
就這麼抱著僥倖心理找過來了。
沒想到她真的在這裡!
上官宛白低頭不答,她冷的整個人都在抖,懷裡依然緊緊抱著那個盒子。
簡茂勳下定論:“他沒來。”
上官宛白閉上眼睛。
簡茂勳的眸光驟然變得冷然,他握住女人的手腕:“走,我們不等了,再等下去你會失溫的。”
他力氣大,幾乎是不容置喙,上官宛白整個人都僵硬,任由他拖拽。
頭頂的煙花還在繼續,這是她見過的最淒涼的一場煙花。
黎子安真的不會來了,他並不想和她重新來過。
簡茂勳帶著上官宛白進了遊樂場的內裡,問工作人員買了一個暖手寶和一杯熱可可塞到她的懷裡。
室內有暖氣,和外頭的天寒地凍截然不同,上官宛白被凍得麻木的臉色稍緩。她輕聲道了一句謝。
簡茂勳蹲下身,細細凝視著她。
上官宛白今日打扮青春洋溢,乍一眼看去還真以為是高中生,而現在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孩子,委屈交雜,她的眼睛純粹到極致。
簡茂勳在心底爆發出一股恨意,他問:“值得嗎?”
上官宛白的身體慢慢回暖,心卻無止境的往冰窖墜入。
“你沒見過從前的黎子安,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他很跋扈,誰都不放進眼裡,可對我是一等一的好。說出來你可能無法想象,那時候的黎子安甚至會給路邊的乞丐錢,誰會想到呢,他可是黎氏繼承人,理應高高在上。”
“有時候,他偷偷帶我出去玩,回頭被老師罰寫檢討,都是他替我寫的,為了湊字數,一句‘我錯了’能擴寫成‘我錯了我真的真的真的錯了’”
上官宛白緊緊握著那杯熱可可,想到那時候的事情,依然能笑出聲。
簡茂勳皺眉,無法想象那樣的黎子安。
“是我,我讓那個少年永遠的死去了,所以現在的黎子安,不管對我做什麼我都能原諒,只要他說,我就相信,只要他說今日是因為有事沒辦法過來,我就願意相信。”
她難過的是,黎子安可能根本就不會向她解釋。
“當然值得。”
即使是這樣她也覺得值得!
簡茂勳聽在心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他慢慢說:“那你想知道原因嗎,走,我們去問。”
上官宛白一愣。
氣溫太低了,簡茂勳的手機也關機了,他帶著上官宛白走到工作人員那邊,問人借了一個充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