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茂勳沒開車,直接帶上官宛白拐進一條巷子,巷子兩邊的牆壁長滿了青苔,趴在牆上的野貓受到驚嚇飛快的撲騰開。
上官宛白覺得周圍有些眼熟,這不就是上次走夜路回家的時候,發出巨響的巷子嗎?
她特意看了一下週圍的痕跡,沒什麼異常。
鬆了一口氣,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吧。
簡茂勳十分熟稔的帶著上官宛白穿過巷子,走上一條小小的山路,石階小小,被雜草掩蓋了一些路,他走在前面為她開路。
要……爬山嗎?
簡茂勳怕上官宛白摔跤,牽著她細軟的手往上走,一步一回頭,突然開口,“宛白,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詩?”
“嗯?”上官宛白低頭提著裙襬,發出回應。
簡茂勳開始念,“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上官宛白聽著,感受到簡茂勳的停頓,接出下一句:“愛是永久不止息。”
簡茂勳讚賞的點頭,越走上前,視野越寬闊,大片大片山頭入目皆是綠,各種各樣的植物在這片廢棄的地方野蠻生長,一低頭,就能看見叢中鮮豔的野花。
而能聽見的,只有偶爾的鳥叫聲,和彼此的呼吸聲。
簡茂勳重複了一遍那句話,“愛是永久不止息。”
“你信這句話嗎?”
突然被問,上官宛白微微一僵,苦笑,“你知道的。”
從前信,現在不信了。她已經沒有理由再信下去。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其實她和黎子安的愛早就消耗完了,只是她總是給自己機會,給他機會。
到現在,上官宛白能明白簡茂勳為什麼會跟來這裡,專門陪伴她,是不想讓她難過,是怕她出事,想帶她散散心。
他是好意,上官宛白願意接受。
簡茂勳握緊一些她的手,“不,你要信這句話,並且要永遠信愛,只是,不可以再信他了。”
上官宛白心頭一跳。
簡茂勳呼吸著曠野的新鮮空氣,像是做了極大的心理準備,這會兒,在她沉默時開口。
“宛白,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坦誠一件事。”
“當初黎氏危機,有我的一份從中作祟,我把公事和私事的不忿,報復在黎子安身上,說實話,可能沒有一個男人不想超越黎子安,他囂張傲氣有資本,人人都想把他拉下神壇,踩在腳下鞭撻。”
“我也沒能免俗,尤其……他身邊還有你。”
這麼赤裸的表明心意,不是簡茂勳的擅長,耳朵紅透。
“所以我和相家合作了,你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可能無法理解其中的艱辛,黎子安那段時間,很艱難。”
“而現在能窺探到,當時他對相詩晴的好,其實都是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