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黎子安，他訕笑出聲，“那你覺得，這些都可以一筆勾銷嗎？”

聽到上官宛白簽字離婚的時候很平靜，黎子安便心頭一痛，她那不是平靜，她是已經徹底對他失望了。

莊素從未見過黎子安這個樣子，此刻她終於明白過來一件事，黎子安今天不是要查清楚是誰僱兇殺人的，他是要一件件清算過往！

她和相詩晴，都跑不掉。

“我看過了，跨年夜當天你給宛白髮的照片，隔一個小時發一張，不錯，不愧是莊素夫人，最知道怎麼將人置之死地。”

再一次，感同身受上官宛白當初的痛苦。

黎子安眼睛猩紅，周遭人退避三舍，“你是我的母親，血緣關係，這一輩子都不會變，但你說，如果我對外和你斷絕母子關係呢？”

莊素震驚，她知道黎子安說的都是真的，她從未感受到如此的危機感。

連裴思倩都沒想到，黎子安能做到這一步，她張了張嘴。

“你讓我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配為人父母。”

這一句如同鎖鏈，牢牢的桎梏住莊素。

陳少爺旁觀這一切，他心中清明，黎子安並非是被他挑撥了，他原本就是要對莊素下手的，只是借他的手把事情攤開。

這個男人的城府，望塵莫及。

到底是誰出的主意，他心中明明早就有了答案。

陳少爺忽然想起在z城，和黎子安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他被陳老連夜叫回來，到家門口，陳老手裡揮著鞭子，就一個字：“跪下！”

他不跪，爾後陳老移開身影，黎子安出現在他面前，坐在主位上，整個人平靜如水，卻如同鬼魅一般，微微抬眼，那氣場就出來了。

“從未有人指使過我，是我純粹看她不順眼。”

“我勸陳少爺謹言慎行。”黎子安頓時就笑了，隨手一攤，上面便是密密麻麻關於他和相詩晴的過往。

他僵住。沒想到黎子安如此迅速。

“我猜你追求相詩晴時，她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跟她表白，說不定就站在奢侈品店門口，她指著包說，你買不起她要的生活，事實上你的口袋裡，正揣著一張無限量的銀行卡。”

黎子安微諷，已將相詩晴看通透。所以他不可能愛上她。

於是陳少爺落敗，這個男人，他永遠無法與之匹敵。

像黎子安這種人，如果無法取代他，那就只能敬仰他。

直到現在，儘管陳少爺心有不平，也依然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