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宛白拉開啤酒的易拉罐,喝了一口,苦的眉心皺起。
黎子安伸手要去搶過來,被她一把躲過,對他笑的很肆意,男人長手長腳,此時委身坐在這裡,怎麼看怎麼突兀。
他身上那件襯衫,沒上萬下不來。
大概是因為還在生病,黎子安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難看,但底子好,怎麼看都有種病態的美。
上官宛白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還可以和黎子安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
“你還在生病,不能喝酒也不能吃串,你只能看著我吃。”
黎子安說:“我也沒吃飯呢。”
“我給你燉了湯啊。”
“哪來得及,再晚點下來你就走了。”
上官宛白想了想,也對。
她抱著易拉罐一口一口的喝,開始還覺得苦,到後來琢磨出些甜來,烤串熱氣騰騰的端上來,黎子安真一口沒動。
他沉默的看著柔弱的女人一口烤串一口啤酒的吃,有些肆意。
他從沒看過上官宛白這個樣子。
她從前是千金小姐,很少來這種地方,後來嫁給了他成為金絲雀,更沒機會了,他也不會允許。
這會兒黎子安凝視著她,眼裡全是煙火味,上官宛白有了生氣,她其實和芸芸眾生一樣,現在這個樣子才是自由的。
他心頭苦澀,想摸出一根菸來抽,發現煙也沒帶。
黎子安小心翼翼的問:“剛剛你說的話是真的?那間花店讓我幫你弄?”
上官宛白喝酒上頭,一張臉紅的像車厘子,“我想了很久,感情的事不應該斤斤計較,說起來作為妻子我也沒有做的很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幾乎是有些消極了,黎子安不允許,他有些艱澀:“我會尊重你的意願。”
不會再向以前一樣了。
上官宛白立即接了一句:“那如果我想跟你離婚呢,你會尊重我嗎?”
黎子安沒話了,病態的臉上更顯蒼白。
上官宛白難受的撐頭:“我媽媽如果知道我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她一定很後悔讓我出生。”
黎子安聽到這話不高興了,上官宛白說的少,但他依然可以從隻言片語間聽出,沈婉瑤帶她離開的那兩年過的並不好。
“她沒資格說你,她自己都自身難保。”
任何接觸到沈婉瑤的事,上官宛白都能炸毛,她又喝了一口,“不許你說我媽媽!她又沒得罪你,她從前還總跟我念你。”
黎子安看她喝醉了,趁勢問:“念我什麼?”
“子安是個好孩子,如果你們能走到最後該多好……宛白啊,你要快點放下,我們不能再辜負子安了……啊。”上官宛白學著沈婉瑤的語氣唸了一遍。
黎子安的瞳孔微縮,腦中出現模糊了的面容。
嗓子很啞:“你們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出國?”
黎子安突然發現,也許他應該重新審視這個問題。
上官宛白卻怎麼都不肯說了。
過了會,她才開口:“有一年,國內的春節,我媽媽問我,放下子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