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安恨過,怨過,他有得是手段去追查上官宛白的下落,但他心懷著怒氣逼著自己不去想她的事。
既然她是選擇不告而別,那他再腆著臉跑過去找她,豈不是身段掉價了嗎?
可笑的自尊心。
明明可以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卻為了點無聊又可笑的面子……
黎子安不知道上官宛白遭受了多少折磨,他也不敢去想。
手心鮮血湧現。
遲來的鈍痛無法讓他回過神來。
“黎總!”
原本離開的尹西再度折返回來,他見黎子安生生掐碎水杯而不自知,緘默一瞬,又說道,“太太……可能有危險。”
在察覺到上官宛白有危險,黎子安第一時間派出人手暗中保護她。
思緒一瞬回籠。
黎子安張嘴,舌尖恍然嚐到一絲血腥味,“備車!”
……
夜深,店裡打了烊,上官宛白依舊待在店裡。
上官宛白不算敏感,但接連好幾天她都感覺家裡的東西有過被移動過的痕跡,而且還莫名感覺到一道視線,好像家裡藏了什麼人似的。
讓人細思極恐。
今天上官宛白拿了些換洗的衣服到店裡,先住在店裡一段時間,改天再換一處住所。
正準備拉上鐵閘。
一抹黑影逐漸靠近店門,等再走近一看,是一名面帶羞澀的外國女孩,她說著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話:“能等下再關門嗎?我想買一束花。”
上官宛白停下動作,見女孩滿懷期盼,她也不好拂了別人的意,“買哪種花?”
“就是……”
女孩歪著頭,作出努力回想的樣子,“奶黃色的,特別漂亮。”說著,她驚喜叫道,“就是這個!”
上官宛白順著女孩指去的方向一看,是金絲雀花,與此同時,她忽然感覺脖子一陣刺痛,她微怔幾秒,瘋狂地推開女孩。
女孩丟掉注射器,一改羞赧溫柔,冰冷不似人,“主人已經沒耐心了。”
主人……
上官宛白臉色慘白,她想逃,但短短几秒間,她渾身失去了力氣,重重摔在地上。
身體的痛遠不及她心中復甦的恐懼。
只見女孩微微側身,從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男人一身昂貴西裝,修身挺拔,胸襟彆著個鹿頭胸針,這是亞歷山大家族的徽章。
男人的臉始終沉浸在黑暗中,只看見他姣好豔紅的薄唇,一口流利的英語,語調緩慢優雅,“金絲雀,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
被注射在體內的迷藥逐漸起了作用,上官宛白她眼神渙散恍惚,瀰漫著水汽霧靄,“滾開……”
“回家吧。”
男人凝視著上官宛白暈睡過去,他笑得溫柔,殊不知他眼底滿是瘋狂的偏執,“我太想念你了。”
明明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無奈是,總有人三番四次破壞他的計劃,讓他不得不將回程提前提上日期,“金絲雀,迷戀你的男人太多了,我真有點後悔當初放你離開,應該將你永遠放在我身邊,哪都不能去。”
上官宛白的身子柔軟,像似沒了骨頭似的,令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