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宛白做了一個夢,還是在安德里小鎮,她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房間裡有一個小型但精緻的金籠子,打造的惟妙惟肖,裡面空空蕩蕩,門被一個大鎖鎖著。
而她就被關在這個籠子裡面,手腕和腳腕都被冰冷的銀鏈拴住,寸步難離。
自知掙扎哭喊無用,上官宛白早就放棄了抵抗,有時候累了才站起來,仰頭看向那扇唯一的小窗,稀薄的光線是她唯一的救贖。
突然,房間被開啟,那個陰鬱而妖冶的男人不緊不慢的走進來,每一步都像敲在她的腦仁上。
上官宛白整個人發抖。
還是避免不了他的靠近,每近一步,寒意就大一分,直到他突然握起她的手,虔誠的放在唇邊,詭異一笑:“我的金絲雀,你只能是我的金絲雀。”
這張臉漸漸扭曲,刺激到上官宛白最深層的陰霾,她瞪大眼睛:“啊——”
整個人如墜懸崖,身體卻突然被猛的收緊,安穩的落到實處。
“我在!”
上官宛白在睡夢中驚醒了兩次,眼中失神,什麼都看不清晰,只感覺到有人在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然後在這樣的安心下,她再次睡過去。
第二日醒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拾起放在床頭的手機,已經充好了電,一開啟,訊息狂轟濫炸的襲來。
這個時代的傳播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僅僅是一晚上,整個圈子都知道了她和黎子安“復婚”的爆炸性新聞,然後身邊一個一個好友都給她發來問詢。
裴思倩、唐棠、陳慧……還有簡茂勳。
上官宛白這會兒神思清醒了,頭疼不已的往外走,她傳送語音訊息儘可能簡練的把經過說清楚,最後總結陳詞,“放心,我和黎子安沒有復婚。”
她腳上趿拉著拖鞋,走到浴室裡,鏡子裡的自己和從前一樣完好無損,再不見昨晚的傷害。
但是那種絕望的感覺到現在還是沒有消散,而是愈演愈烈。
上官宛白心悸,單手撐牆,上次差點被帶走之後,她就有一種很準確的直覺——
那個男人就在x市。
不,不是直覺,他此刻一定藏身於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伺機而動。
不知道整理了多久的心情,上官宛白才收拾好自己重新走出去,她拿著手機繼續回訊息,把給裴思倩的回答,同樣發給了簡茂勳一份。
這次,她在後面加上了一句:“我們也不可能復婚。”
訊息剛剛傳送成功,真是無巧不成書,一個拐彎,正好碰見從書房出來的黎子安,他單手插兜,眉心蹙的越來越深,沒說話。
顯然,剛剛到話被他聽見了!
上官宛白恨不得倒帶回剛才,把那句話憋回去……不過她說的是事實,為什麼要覺得心虛呢。
黎子安的氣場太強大了,尤其是沉默下來時。
上官宛白握著手機不知所措,“你……還沒出門嗎?”
仔細看黎子安的臉色,似乎是熬了一夜,眼底一片青色,卻依舊難演冷峻氣質。
他依然沒說話,只是一步步朝她走近,他走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可走。